「自是当然,若有空閒势必来叨扰,还望尉迟公子莫见怪。」
「怎会,欢迎都来不及了呢。」
笑著再客套一阵,两人终於离开了落暮府,一改面上笑意,萧亦丞眼中有几缕沉重。
「你觉得上官这人怎样?」问。
「若不是我先认识了你明白你的真实身分,我会以为他是痕星,他比你还要沉,说的话每句似乎都暗示著什麽,是个能避就避不该招惹的难缠家夥。」发表内心所感,夏侯令也注视著萧亦丞。「你觉得他嫌疑较大?」
「不知道,和尉迟宇相较下,上官明显优秀,且城府较深。」轻声说著,萧亦丞忽然抬起头来,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夏苍这名是怎麽回事?」乍听让他好不能适应。
一笑,两人走到偏僻地方,才听见夏侯令回答。「苍是我的小名,鲜少人知道,叛臣孽子人人喊打,不换个名,不就和过街老鼠一般?更何况皇榜仍在追缉我,不好随意暴露。」话说的轻淡,却不难听见语气中的无奈凄凉。
曾经是皇子,曾经是名震八方的强军之帅,而现在呢,国没了,家没了,他只是个新朝代下的孽子,不该存活,夏侯此姓就像个烙印,说了他在此时的没落,说他在这个新时代的渺小卑微。
心中一阵酸楚,萧亦丞低下头。真要说,这是自己的错,若他没有辅佐圣罗帝,那麽夏侯令一定会是皇帝,他的处境会与现在不同,如云与泥一般。
是自己造就了他现在的窘境,是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的自己。忽然觉得上天捉弄,怎麽会让他爱上了敌人,又怎麽要安排他和他有这麽一场相处,本该没有干系了呀。
「我......」想说些什麽安慰,却明白由自己说出的每句话都是讽刺,他是罪魁祸首,说什麽都是虚伪,最末,萧亦丞选择保持沈默。
彷佛看穿他的心思,夏侯令一笑。「别想多了,人生有胜有负,那场是我输了,不过如此而已。」
「但你没了国,也没了家,失了势,现在更是通缉要犯,身分上的差别不是你这几句就能带过的。」皱起眉头,萧亦丞低声说道。
「那又如何?」反问,就见身旁男子一怔,很是不解自己的回答。「我本来就是要叛国,有没有国於我都没差,至於家,生长在深宫中的我哪里懂什麽叫家,洛神死後,就更没有地方能被称为家,而失势......见你如我一般,还有什麽好叹的?」笑说,夏侯令以著深沉目光看著萧亦丞。
眉间的薄愁被无奈取代,萧亦丞瞪了身旁人一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就是了。」不可讳言的,夏侯令这番话平息了那些罪恶感和歉意,他心情好了不少。「接下来就是到太乙门去瞧瞧了吧,你说,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
「你说有人故意引我们到太乙门去?」夏侯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