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气奔驰山道,灰白色的石阶快速在脚下掠过,萧亦丞费了一刻钟才到达山顶,扑面而来的仍是曩习的磅礴巨瀑,摆设什麽的都没改变,什麽也没少,就是少了人。
这里原有两女看守,如今却不见下落,不安更加紧揪著心,萧亦丞奔往石路,那儿通往的是他和孔炜的寝室,廊道上静悄悄,依旧什麽也没有。
心中大惊,转过弯道,他忽然停下脚步,双眼发直的瞪著眼前所见,愣了许久,他才踏著摇晃脚步前进,蹒跚步履透露出他的震撼。
「炜......炜?」加快脚步,他冲到躺卧血泊男人身旁,伸手欲探鼻息,却明白这是多此一举,由发青的脸看来,陈尸已久。
「为什麽、为什麽!」紧紧搂住这唯一的亲人,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走了,没有任何声息,就这样走了?
他不相信!不相信啊!
没有落泪,萧亦丞紧紧抱著男人尸首,无语望向苍天,茫茫然,雨落纷纷,敲打在他面上,不是泪,是他对上天的控诉。
颈项僵硬的偏向一旁,他看见地上血字,显然是孔炜死前留下的讯息,歪歪扭扭的字是『夏』,瞪著,萧亦丞不敢置信,心中再度被重击,鲜血自嘴角流下。
垂下头,三千青丝竟成白发,混著滴落地面的血珠,妖冶却令人不敢注目。
夏侯令!
不杀他......萧亦丞誓不为人!
一袭带孝素衣,冷剑映在面上更显寒霜,萧亦丞褐眸凝视夏侯令,唇角勾起异样笑容。「很好......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呵呵,很好。」头偏了偏,下一秒人闪身向前,快如电,剑芒如雨般洒出,绵密剑网无处可破,不明所以的夏侯令只能不停闪躲。
「你在说什麽。」冷声说著,举刀隔挡,不料来者力道远出乎自己臆测之外,震麻他虎口,险险连刀都要脱手。
「误会?呵......我是误会了你,误以为你没有我想像的那麽卑鄙无耻!」语落剑虹再起,转沉重为凌利,脚踏奇异步法,身行彷佛幻化无数,萧亦丞举剑再攻。
第二次接招已有了警惕,夏侯令不敢轻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难道说连他也受到了袭击?自己被狙杀,没想到连他也是,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要他两的命?
「杀人偿命,我今天就要你血债血还。」转眼间交手无数,两人不分上下难分难舍,剑峰一旋,杀招再起,夏侯令亦提刀运气,气流相撞夹带起漫天尘沙,兵戎交接,更挫及周遭奇石,在上头留下清晰痕迹。
「我没有。」辩解无用,夏侯令明白盛怒下的萧亦丞听不入任何事,除了不停防守外,他想不出其他方法,想走却被紧紧缠著,更何况他也想知道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