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意是谁?”
高药陈瞬间卡壳,眨了眨眼说:“您……您夫人?”
秦陆升一副“既然都知道了还来找我伸冤是不是搞错对象”的表情问:“然后?”
高药陈心中腹诽:还真是转世投胎了都改不了护犊子的本性。又哈哈笑了两声说:“没,没事,是少夫人误会了,我跟他解释清楚。”
凌书意暗自打了个响指,直接惊动了秦陆升,秦陆升黑着脸,明显有些不高兴。
凌书意猛地想起二十分钟前他和秦陆升的约定,原本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却隐隐听到秘书小姐的哭声,想下楼瞅瞅,结果遭到了秦陆升的拒绝,但秘书小姐哭得实在悲切,凌书意再三保证只下来十分钟了解一下情况,就立刻回去睡觉,谁成想眨眼功夫就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果然,秦陆升的脸色越来越差。
凌书意双手举过头顶,招呼都没打一声便一溜烟地跑回房间关上了门,留下高药陈独自一人面对冰山般冷酷的秦陆升干笑。
秦陆升眼眸幽深,端详高药陈半晌,才说:“没想到高医生和我夫人,是旧识。”
高药陈一惊,他方才显然忘了秦陆升也在楼下,赶紧摆手说:“不不不,我们刚认识,刚认识的。”
第十九章 大庭广众地脱衣服!简直胡闹!
高药陈出身医药世家,毕业于国外某著名医科大学,父辈曾专职秦家的私人医生,到了他这,自然子承父业,按道理来讲,他和凌书意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但两人之间又显得过于熟稔,根本不像刚认识。
秦陆升虽然站的比较远,但也可以清楚地听到三人的对话,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没办法信服。
高药陈眼神闪躲地避开秦陆升的目光,刚好章彩洗过脸出来,嘻嘻哈哈地说:“秦总,我去安慰安慰章小姐,她的情绪还不太好。”
秦陆升没有阻拦,随手翻出一个电话号码,迈开步子上楼,他想:或许可以从高药陈入手,更快地了解凌书意。
推开卧室房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秦陆升看着陷在枕头里的半张脸出神,这张脸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不仅仅是在白天,就连梦里也全被占满。他姑且认为那个孩子就是凌书意,毕竟同名同姓还是同一脸,连续几天一直从他还是四五岁漫山遍野的瞎跑,成长到十六七岁白净英俊的少年,很多细节秦陆升醒来后都能清楚地记得。
“书意!凌书意!等等我!”
通往聚灵宫主殿的百丈台阶上站着一位青衫的少年,肩膀上扛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身直腿长,可一转身,背后却鼓起一个巨大的包……似乎有些驼背?
距离他几个台阶远的人累得气喘吁吁,摆着手说:“书,书意慢点,歇,歇会再走……”
那名少年正是长大后的凌书意,他急匆匆地跑过去围着即将坐在地上休息的人转圈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走快走。”
“怎么可能来不及啊,天还没亮呢!”
凌书意出奇地兴奋:“知良知良我问你,山下有什么好玩的啊?是不是真的有杂耍?胸口碎大石?”
知良说:“我也好年没下山了啊,而且咱们这次下山又不是为了玩,跟你抽到一组下山试炼,真不知是好是坏。”
凌书意说:“当然是好事啊,我能带你拿第一名!”
知良忧心忡忡地说:“什么第一名,又不是去比试的,你满心都想着玩,上次听凌劫师兄他们说,这次试炼最为关键,如果表现不好,很可能会被划分成为下等弟子,每天挑水劈柴从头练起,你虽然平时厉害,但也从来没有遇上过真正厉害的妖物,所以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诶诶!你别跑啊你!等等我!”
秦陆升始终置身在一间屋子里,他面前是一块玉石,自从上次被凌书意的鼻涕泡吓醒之后,他再入梦时,便是透过这块石头,看到凌书意的一切,此时刚到卯时,聚灵宫主殿的广场上除了巡视的弟子,只有凌书意和知良二人,知良平时与凌书意并不相熟,他和程玉走得比较近些,只是这次凌岩门下弟子要集体下山试炼,不小心抽到了一组,凌岩便是凌书意的父亲,如今三十有五,越发威严。渐渐地广场上的弟子越来越多,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等着走出大殿的老天师说话。
老天师对于这波孙子辈的弟子向来和蔼,笑吟吟地说:“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也早有耳闻了罢?束发之后便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也该下山去历练历练,距聚灵宫五十里外的浮游镇近日有妖物作祟,具体为何物还未调查出来,你们下山便为此事,切记凡事不可莽撞逞强,保护好自己。”老天师唱完红脸,凌岩便黑着脸道:“按着昨日抽签列队。”
广场上大约二十几名少年,同时拿起手中的木牌寻找相同的字符,几分钟后列成五队,凌岩道:“知良,程玉,梁忻,齐更,吴昊,你们几人领队监督,下山前除了佩剑符箓,不可携带其他任何物品,下山后不可随意走动,不可与村民过多交谈。”
“师父!”
凌岩话没说完,突然有人举手说:“凌书意偷偷带了好多东西!”凌书意大惊,忙躲在队伍最后,捂住脸假装自己不存在。
凌岩眉头紧锁,几步跨过来,将他揪到众人面前,厉声道:“藏了什么?!”
“爹……”凌书意分开手指露出两只眼睛试图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