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太笑呵呵地给了他们一人一团面,“你们也来帮忙。”
俩小孩乖乖帮忙?那是不可能的。
白砚接过面团,心里头琢磨他可以捏只小兔子。馅儿?那就算了吧,面是白的,那红绿绿的一团东西加进去多难看啊是吧?
技巧有限,他只捏出个兔子脑袋,裴挚戳在他旁边一边学一边跳着为他叫好,“哥哥真厉害,待会我吃这个。”
裴太太说:“平时那些兔子馒头刺猬馒头也没见你多喜欢啊。”
裴挚小包子用小奶音坚定地说:“我吃哥哥做的。”
时光飞梭如电,一转眼,他们都大了。
瞟一眼身边高大健壮已经一米九零的裴挚,白砚突然有些恍惚。
要吃哥哥做的,想到这儿,他手格外麻利,往饺子皮里塞馅儿,再迅速沿边捏好,不一会儿,饺子在他手里成型,半月形,挺着大肚,有模有样,就是颜值不太高。
两人技巧都生疏,裴挚那边跟他也差不多。
白砚忍不住自我解嘲,“咱们也别管多难看,但求煮不散。”
裴挚立刻呲牙皱眉,像是百思不得其解,“哪儿难看了?”顺手捏起个白砚包的饺子往他面前一放,“看到没,冷白皮,身子丰腴,咱家的颜值担当。”
白砚无话可说,只能笑。
似乎,从小到大,不管他做什么,在裴挚看来总是好的。
“二愣子。”他笑着骂道。
裴挚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觉得你好就是二愣子?我心明眼亮,看上的就是最好的,这个,你还必须得服气。”
白砚索性不要脸了,“那是,你择偶眼光没人比得上。”
裴挚手没停,明亮的眼睛定定望着他,“可不是?”接着倾身靠过来认真端详他的脸,“你鼻子那边是什么?过来点儿,我看不清。”
白砚手顿住,侧过头面对裴挚,下意识地垂下眼皮往下瞧。
转瞬,裴挚冰凉的手指在他脸颊飞快地刮了下。
抬眼,裴挚一脸得逞的坏笑,还得意地冲他晃了下爪子,那几个指头上全是白面。
白砚气哼哼地用手背擦脸:“你才三岁吗?玩这种把戏有什么趣味?”
裴挚突然凑过来,在他颊侧飞快地落下一个吻,而后收了笑意,由衷地说:“你在,玩什么都有趣。”
不在乎做什么,只要身边的人对,酸甜苦辣都自有滋味。
这晚,他们开了瓶红酒。
白砚酒量不好,裴挚也需要休息,刚过零点他们就回了房间。
白砚躺在床上,人直犯迷糊。躺了好半天终于从一脑子乱麻里扒拉出自己想做的事,“明天早起……咱们也去烧个头香。”
裴挚微怔,“年初一市里几间和尚庙一定人山人海,你确定要去?”
白砚说:“不去庙里,去陈小斐那,陈老爷子留下一餐厅,有佛堂,咱们去那坐坐,我都跟他说好了。”
裴挚问:“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白砚用胳膊挡住发涨的脑门,“不信就不能去了?”
裴挚急着应道:“能去,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