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比不说还叫胤祉难受,胤祉看着他走远,握紧了拳头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看一次他笑话。
胤禛回到家,就着人去打听胤祉说那个什么什么斯是什么人,胤祉说话是不是真。他也是有些消息渠道,虽然胤礽命令了知道这件事情人不准外泄,但在外伺候胤祚胤祉下人不少,多少有人知道点,他还是打听出来了,竟然是真。
又花了几天时间查出了詹姆斯现在状况与住址,本来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为难他,但去宫里看了看弟弟,顿时怒从心头起。自从那次胤礽生气,胤祚没有再提起过那西洋人事情,也安生待在宫里并不出去,只是也不提大婚。胤禛去看他,他养了这好几天,竟然还是遮不住地憔悴,而且还神思恍惚。
胤禛彻底怒了,生平第一次假公济私,竟然一封书信着顺天府将詹姆斯抓了起来。詹姆斯?贝克也不是寻常人,到了北京才半个多月,已经在京城传教士穿针引线下认识了不少公卿大臣,一入狱立刻有好几人投书顺天府要救他,都颇有分量,只是一听说命抓人是铁面阎王,一个个又都没动静了。
詹姆斯?贝克仆人也很有本事,弄清楚了是谁在背后出手后,在高人指点下携重礼求救到了刚开府八贝子胤禩跟前。
胤禩让人查了下,这个西洋商人并没有什么明显恶迹,很不解他是哪里得罪了胤禛,去雍郡王府帮他求情。胤禛冷冷,虽然极是恼怒,很想乘机弄死他,但他到底罪不及死,道:“放了他可以,你告诉他,让他出去后就一天不准停地赶出中,从此以后再不准踏入中一步,不然就在牢里待到死吧!”
胤禩看他非常坚决,也只能很费解地去为他传达这个意思。
詹姆斯?贝克沉默良久,表情也十分冷漠:“我想知道我之所以遭受这份折磨,是什么罪名。”
胤禩十分同情,甚至有些敬佩,但也无言。他这段无辜牢狱之灾根本就没有罪名,胤禛一封书信就把他抓进来了,而且因为痛恨他还特地招呼了顺天府好好“招待招待”他,他虽然因为悍狠没有受到过多侮辱,可是也吃了不少苦头。此时他伤痕累累站在阴暗潮湿牢狱深处,却丝毫不显狼狈,倒似从地狱归来绝美撒旦。
胤禩当然不知道什么叫撒旦,只是觉得这洋人气度仪表都出众至极,这种状况下还丝毫不失身份,当真难得,非常欣赏,但这时他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贝克先生,即使你弄清楚了自己罪名,又能怎样呢?要顺天府关你那位郡王是太上皇儿子,我四哥,天潢贵胄。在这个家,我们就是王法,不要说他只是关了关你,你就是死在了这里,他不发话,连个给你收尸人都不会有。你一定要做此意气之争吗?说不定他下一刻就改变了主意,你想走出这个地方都不能了。”
詹姆斯?贝克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走出牢门,伸出手腕让狱卒为他打开手铐脚镣,沉重镣铐拷在他对比身高来说略嫌纤细、被磨伤苍白手腕上,有种情|色感觉。正在这时,昏暗牢狱走道上慌慌张张奔来了一个单薄身影:“詹姆斯!詹姆斯你怎么样?……”惊慌神情,才瘦出来尖下巴,正是六贝勒胤祚。
胤禛办了一件起了反作用事情,他如果不把詹姆斯?贝克关起来,詹姆斯?贝克仆人不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念头到处求救,拿着临别前胤祚留给他做信物玉佩找到了胤祚说能为他传递消息地方,胤祚不愿再让胤礽生气,硬是克制着自己不出宫不去见詹姆斯,照这样说不定还真能把这段孽缘忘掉了,但胤禛来这一出消息让胤祚知道,他所有克制都前功尽弃了,立刻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跑出宫来要救詹姆斯。
詹姆斯?贝克金银妖瞳微微眯起:“果然是因为你。”
胤祚看到他一身伤被惊住了,颤抖着伸出手指想用指尖碰触下又不敢,这都是因为自己。
詹姆斯眯着眼睛只是看着他。
胤祚喃喃道:“四哥竟然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