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一凛,更要立时去看小十四的情况,一群太医中为首的一个胡性太医走出内室,离胤礽远远的跪下来,阻止道:“殿下请不要走近,十四阿哥这症状,已确是秋疫无疑,微臣已有同僚在礼亲王府、督察院左督御史张大人家里见过此症状,京师只怕都是……殿下身份贵重,此时实不容有失!”
其余的太医也都在内室跪下,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只是十四刚刚昏睡了过去,他们不敢大声说话,只是遥遥地磕下头去。
胤礽一听,脸色十分难看,只畅春园和权贵家中都这么多起,那民间呢?问石氏:“那几个得病的宫女太监们可都隔离了?”
石氏道:“太医一说是时疫,妾身便立刻叫人将他们送到西北角的宜兰院了,那里最是僻静,离人远。”
胤礽道:“很好,马上叫人把他们用过的衣服被褥器具都烧了,接触过他们的人也都另找个偏僻地方隔离起来,等过些日子确定没事才能放出来。那死了的小太监也要送到化人场焚化,绝不能土埋。从现在开始,宫里所有用的碗筷都要用开水煮过消毒,叫人用醋喷洒熏蒸房舍,地面、水源,也都要撒石灰消毒。”
石氏一一记下,立时吩咐下去叫人照做。胤礽又问胡太医:“礼亲王府与督察院左督御史张大人家里的确定也是此症?”
胡太医匍匐下身去,道:“回殿下的话,确定也是此证。”
胤礽走到内室门口,胡太医坚决不容他再走近,他也知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若真出现大疫,尤其是爆发点还在京师,不能及时扑灭,那可能会是动摇邦国的大事,他一人身系万万人安危,必须好好的坐镇指挥预防救助,绝不能出事,只得远远在门口看了小十四一眼,只见他沉沉睡着,小脸通红,呼吸急促,不由心忧如焚。
在门口来回走了两步,叫来达春,叫他去府衙查最近一段日子死亡百姓的登记簿册,不可能离得内城和人口聚集区远远的畅春园都出现好几起了,民间还一点异样也没有。同时派人在京师各处的街道、水源、阴沟等地都撒上石灰,事先预防。
达春虽不知道出了神秘事,但看他脸色凝重,还是迅速领命而去。
达春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取来相关卷宗,胤礽先翻看最近一阵子的百姓死亡记录,又对比往年这个时候的死亡人数——往年的九月份一个月死亡的人数也不过三五人,今年只九月十五以后不到二十天就死了五十六人!除却不引人注意的老人和儿童,还有好几个青壮年男子,好几处住户密集区都有人死亡。
胤礽怒道:“顺天府尹难道是死人么,这么异常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察觉?让他这个府尹不必作了,换个长点脑子的来!”
达春愣了一下道:“啊,爷,换谁?”虽说胤礽从不干涉底地方上的政事,但他有监国之权,换个府尹还是一句话的事。
胤礽也怔了下,京城人员这么杂乱,而且流动绝对频繁,疫病若是顺着直隶扩散开来,后果简直不能想象。顺天府尹绝对是防疫时要用到的重要人物,要换必须得换个得力的人手。
想了想,他对达春道:“你拿着这卷宗,去给沈廷文看,叫他去接任顺天府尹,告诉他十四生病了。”
京师发现疫情这消息绝对不能传开,这时候的人都恐惧瘟疫如洪水猛兽,秋疫的消息传出去必将造成恐慌,那样就不好控制了。沈廷文最聪明的人,只看到这些资料就该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达春不解,还是再次去传达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