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在大路上渐渐走远,旁边没有人了,牵驴的小孩子依旧埋着头专心赶驴,却用低低的音量赞赏地说道:“二公子,你装的很像嘛。”
这二人却是小飞和郑克爽。
郑克爽脸上的红色依旧褪不下,嗫喏道:“我没有装……”
小飞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这个人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懦弱胆小的样子,他却不相信他是真的懦弱胆小。
真正懦弱胆小的人做不到将妻子儿女叔伯弟兄一并抛却,不计后果的逃亡。
郑克爽见他不相信,垂下眼帘也不再说话,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
按事先的约定,小飞将郑克爽送到指定地点,果然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接人了,看见小飞牵驴赶来,车上先下来了一个清癯隽爽的中年人。
小飞扶着郑克爽下驴,那人见郑克爽这个打扮,却没有露出一点异样的样子,行了一礼,道:“顾贞观见过二公子。”
郑克爽诚惶诚恐地拦住他,道:“顾先生快不要如此,克爽以后还要托庇先生,还怎么当得起公子这个称呼?”
小飞听到这句话,似笑非笑,神情间已有了点陈慕的影子。
顾贞观顿了下,抬头看了眼郑克爽,似在判断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笑道:“公子不要这样说话,无论怎样,公子都是国姓爷嫡亲的骨血,我们这些郑氏旧人,这些礼数都是应当的。”
这句话也是在打太极,说了等于没说,可也算表明态度,只是“礼数”是应当的,让郑克爽心里有数。
郑克爽也不知听懂没听懂,面上丝毫不显异样,只还是又感激又惶恐。
小飞对他的表情有些腻味,向顾贞观行了一礼道:“顾先生,我家公子让我代为致候,天色已经不早,先生和二公子也该上路了,不然等到天黑恐有麻烦。”
顾贞观看看天色,也道:“正是,也代我问候令公子。二公子,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