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去寻一寻有标记之处,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一队人的脚步声。没有马蹄声,步伐轻巧灵活,应该是负责巡逻的武侯。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用极快的速度向他的方向赶来。

苏浅见躲也来不及,便干脆退后了一步,贴着墙站在了阴影处,只等武侯们过去了再去寻落脚之所。武侯们来得匆匆,不过几息之间武侯们就几乎是贴着苏浅的面跑了过去。苏浅拢着袖子靠在墙边,其实也没想着如何认真的把自己藏起来——若是认真要藏,往朱雀大街两侧的水渠中一跳就是了,水渠是作为雨后排水之用,平时倒是没什么水,若是跳到其中,武侯们一般也不会特意去查看水渠。

他们跑过的时候,苏浅突然‘咦’了一声。

武侯们听见声音骤得停了脚步,其中一人不耐烦的道:“怎么着,来找死的么?爷几个原想就当没见着你,你偏偏要吱个声,老虎不发威你当爷几个就是几只小猫?”

苏浅向前一步走出阴暗处,笑吟吟的道:“没想到你原是高升到了武侯。”

“少套近乎!跟爷几个走一趟吧!”另一人怒道。

苏浅一出阴暗之处,便是灼灼之华,不说相貌,便是那件银线绣满水纹的外衣便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武侯中有一人摘了兜帽,正是白天所见的扬州捕头笑面虎。

笑面虎上前一步旋身对其他武侯拱了拱手道:“几位哥哥,这还真是我旧友,还请放过一二。”

武侯们愣了愣,领头穿红衣的那个挑了挑眉道:“怪怪,原来人家真不是来套近乎的……你小子第一日上工,便要徇私枉法?”

笑面虎硬着头皮道:“这……”

“莫为难他了。”苏浅一笑,从从容容的走到武侯们身边,笑道:“我跟你们走一趟便是了。”他举起手,问:“可要上镣铐?”

“嘿!那是当然的!”

“自然不用!”笑面虎连忙打断,他走到苏浅旁,尴尬的道:“小师叔祖,您可别闹了,现在风声紧着呢。”

自上次与苏浅别后,他此次上长安路过师门便回去了一趟,顺便打听了一番苏浅此人——一人身兼两门高深心法可不是什么平常事儿。一个弄不好便是什么叛门弟子又或者偷盗心法一类的,他是纯阳宫的弟子,不特意回来禀报门中令人调查一番也就算了,都回了师门都不询问一声那就是大大不该了。

结果一问之下,笑面虎简直想打爆自己的狗头。

苏浅挑了挑眉,对这个称呼不予置评。笑面虎的功夫不错,心法也可称高深,虽纯阳宫人才济济,他也绝不是什么外门弟子一辈,能打听出来他和纯阳有一二缘分也是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我没地方过夜。”

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