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刺激的感觉接踵而来,靳海棠被身前身后的快乐夹击,断断续续的说:「嗯,我……我是你的……啊哈。」话音刚落,身前喷涌而出,全身幸福的痉挛着。陈查感受到他体内的火热猛烈的收缩,抑制不住的与他同时追逐快乐。
靳海棠顾不得双手负在身后,闭着双眼身体软软的向后仰倒在床上,手上的锁链连带陈查一起倒下来,陈查听到他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半晌,身下的人慢慢张开眼睛,有些气愤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陈查俯身在诱人的唇上亲了亲说:「你离开了,我才发现自己在你身上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让你走了。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裸着上身把这绣身到处给人看,跟人家说,我陈查除了靳海棠是不会要别人的。」
靳海棠横了他一眼说:「我真是晕了头了,晕了头了,晕了头了,怎么会觉得你说得挺起来像真的。」把头别过去,突然又转过来,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被陈查吻住了,半晌分开。
陈查笑说:「你这个呆子,下次抢了解药就一口吞了,别含在嘴里等着我去吃。」
天下在这料峭四月里已经风云骤变。
五十万大军从南越各州齐结攻打北晋,主帅长信侯雁青,麾下左、右先锋,三十六员大将,南越精兵尽出。北晋殊死抵抗,然每战长信侯必亲临督阵,身先士卒,加上右先锋神功盖世,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连破四城,南越雁字军一时声震天下。
阿青牢记韩重所授,每破一城必安置居民,开仓放粮,减免赋税,招抚官吏,以慰民心。这诸事妥帖办完,阿青不仅叹一声,当真比打仗还要累人。
连日马不停歇的征战,将士都有些疲乏,因为阿青下了不得扰民的军令,拔出城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火头军支起炉灶,大铁锅里咕嘟嘟烂炖着棒子骨和青菜,士兵围坐着人人手里举着个杂面饼,喝汤、吃菜啃着。远远的看见,一骑人马扬着尘土急奔过来,入了营地辕门领头的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在用饭的士兵们齐声招呼,右先锋勘查地形回来了!过来一起用些吧!右先锋辛苦了!阿夺脸上有人皮面具,虽然眉眼普通,笑容不是很好看,但眼里是温柔的,笑嘻嘻地把马缰绳扔给赶过来的校尉,走到最近的一堆士兵身前,伸脚把左右的士兵踢了踢说:「让开些,招呼我来也不给个坐的地方。」一群小兵嬉笑着挪开让他挤下。
阿夺身上的铠甲沉重,坐在地上有些不自然,抻头看看远处压着帐子边有个磨盘大的石头,复起身走过去,单手拎着走回来,「扑通」一放,坐在一边儿的小兵觉得屁股底下的地都颤了下。众人俱都咂舌暗暗佩服。初见这右先锋只觉得他身材纤瘦,年纪不大,没想到武功盖世,力大无穷,对底下人又和气,这军中上下除了元帅雁青,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
阿夺接了汤也拿了个杂面饼大口的啃着,和一众士兵闲聊,正吃得开心,一个校尉跑过来在身边说:「右先锋你在这儿啊,元帅一直等着你回来一起用午饭呢。」
阿夺回头瞪了他一眼说:「元帅那里也是这些饭食,在哪儿吃不一样,你去回元帅,我和兄弟们一起吃,吃完马上就去帅营。」校尉无法只得走了。一群小兵嘻嘻笑着看他。
阿青自出兵以来,明令下来自己每日饭食都和士兵一样,不得添加,既然元帅这么说了,底下层层将士也都照例,加上他素来温和,虽然军令严明,却深得军心,人人唯他马首是瞻,只除了那个偶尔有些不听话的右先锋。
阿青听得校尉回复,和帐中众人笑笑,心想,难得他有着平常心,不骄纵待人,这样也好,复坐下啃着面饼与一干谋士、将军商议着。
阿青吃了饭食,送走了众人,站在帅营门口活动了下手臂,抻抻筋骨。心想,这仗愈是深入,愈是艰难。思想间,远远的看到一身铠甲的阿夺胳膊夹着头盔,笑嘻嘻的冲自己走过来,正午阳光耀眼,映在他亮银铠甲上反射着光芒,可这些都不及他轻扬的嘴角,眼中的微笑。
好吧,只要你欢喜,再难又有何惧。
三一、佯攻夺通业乔装取化梁
帅营中阿青、阿夺、两位谋士、几员大将俱都无声不语,大军休整数日,又拿下了一座城池,虽不是要塞重关,到底又给北晋重击,连战捷胜,南越将士群情激昂,眼看着攻下北晋指日可待,可前路的曲折凶险,只有帅营里这些人知道。
面前几案上摊着重金购买的北晋地形图,山川城池虽然糙简却一目了然。谋士和大将都看着阿青。阿夺站在几人中间偷眼看他,剑眉拧成个「川」字,漆黑的星目紧盯着图上「通业」、「化梁」两个名字。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这短短的一年间,就长成大人了呢,这般的英武,这般的沉稳,这般的可以依靠。阿夺的眼神代替自己的手,一分一毫的在阿青温润夺目的脸庞上描摹着。
阿青沉吟片刻说:「通业、化梁,位居要塞,交通便利,商贸密集,取了这两地,北晋无疑大半落入咱们手中了。」
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儿点头说:「是,通业、化梁,相隔不远,通业在上游,化梁在下游,一条通化河贯穿两城。通业小,是深入北晋最便捷之路,守兵精良,化梁大,是北晋粮秣储备最足之地,守兵也不弱。」
阿青一路行来,早早的派遣探子混进前方城中探听消息,这些讯息是探子入城买通守城士兵得来的。山羊胡子的谋士是韩重麾下最器重的人,名叫萧伯,也是韩重亲点给阿青的师傅之一,一路教他谋略用兵、行军布阵。相处下来,萧伯已知阿青虽温和善良却处事果断,虽赏罚分明却不刚愎自用,加上对谋士尊敬有加,便倾心相授,也欣喜地看到阿青逐渐的成熟。
阿青很是犹豫,虽然南越号称五十万大军,精兵尽出,但是却在攻下三城之后,秘密回调二十万大军,守护南越,以防北晋或西齐趁虚攻击,再者连月征战,士兵伤亡,装备损坏,加上为了安抚民心,在攻下城池后,都没有在城中筹集军粮,三十万大军的粮秣储备已是不足。化梁的粮食无疑有很大的诱惑力。这两处地方都要紧,可是守兵都精良,究竟先攻打哪一处,是夺取地势枢纽的通业?还是粮秣富足的化梁?
为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一晚了,一半人拥护先攻打通业,占取有力地势,一半人拥护先攻打化梁,补充粮秣。
「有什么办法能同时攻取两城呢?」阿青自言自语的说,眼睛不停的在图上「通业」「化梁」「通化河」三个地方转来转去。
忽然,阿青灵光一闪:「萧先生,这通化河贯穿在两城内,两城内吃水可是要靠它?」抬头看萧伯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
阿夺听了阿青的话,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水源?」阿青回头看他,两人眼光交集,阿夺冲他眨眨眼。
另一位年级稍轻,有点儿龅牙的也是阿青的师傅之一,谋士刘宇。刘宇冲阿青点头笑说:「元帅心中可是有了定夺?」
阿青和两位谋士相识一笑,阿夺也暗暗点头赞许。
通业、化梁两城的探子轮番在南越营帐远远的探看,发现南越大军点将出动,旌旗招展,奔化梁而去,一路尘土飞扬,看旌旗的数量竟是全军而出,探子们还不放心,除了回去通报的,又守在营帐外看了大半日,除了一百余个守营的老兵外,空无一人,绵延几里的营帐,到了午后竟有飞鸟停落帐顶上歇息,飞鸟都敢停靠,那就是当真无人了,探子火速汇报,计算路程南越步兵急行最快也要两日才能到达。化梁城内登时慌了,知道雁青的厉害,调集兵马在城外安营扎寨,化梁与通业同气连枝,通业探得南越大军全部出动攻打化梁,便派出兵马增援。通业城中兵力留得不足一半。
深夜,南越营地里忽然每个营帐中都钻出无数士兵,卷起铠甲,全部一骑两人,轻装星夜急行,天还没亮,大军就到达了通业城,城中兵士毫无防备,阿青亲自上阵,没用了两个时辰就拿下通业。
通业守将被反绑着推进大厅,一眼看见大厅正中端坐的阿青,心内诧异,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用兵如神,连战告捷的雁青吗?心下不服,被推搡到阿青眼前跪下,恨恨不平地说:「明明探子汇报,旌旗招展,尘土飞扬,你的大军全部出动,你到底耍的什么诡计,竟藏起了这么多人来夜袭?」
阿青轻声一笑说:「这还不简单,原来五十人队旌旗一副,现在十人队旌旗一副,远远的看去探子只能点旗子算人数,我在马后绑上干草,拉开距离,跑起来自然尘土飞扬,人数众多。我留下的人都藏在营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