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我料得不错,骆野必定拔营,退守到峦州城内了。」阿夺淡定得说。韩重点头。

「哦?他在峦州城前扎营两年,怎的就会在这几日退守城内呢?」

陈查正自疑惑,派出去的探马回来了。「启秉元帅,探马回报,骆野大军卯时不到就拔营后撤,现已快到峦州城门了。」

校尉出去了。阿夺对陈查挑挑眉毛,如何?!陈查很是郁闷。

韩重看阿夺问道:「这攻城不比袭营,你说过你二人在北晋军中显露过武功,骆野此番退守峦州,必是有人通风报信了,他忌惮你们的武功,峦州易守难攻,想是要拖过这三日。」至于是谁通风报信韩重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苦于抓不到证据罢了。

阿夺笑笑说:「区区一个峦州城墙又挡的住什么,只要我们三人杀进去,打开城门,大军不就可以长驱直入了嘛。」

韩重轻笑说:「你就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像小江,说吧,你如何打算?」

掌灯时分,韩重突然鸣炮集结,点出三千骑兵、一万弓箭手、一万藤甲兵、一万长枪队交由阿青亲自统领。韩重带大军随后跟随。阿青正在传令……营门口守门士兵拦下两人。

「大胆,奉监军之命有紧急公文送回京中,哪个敢拦,让开。」马上高桐的两个长随厉声呼喝,手中马鞭冲拦住他的士兵脸上抽来,斜刺里一杆长枪把马鞭挡开。

陈查和李棠赶了过来,陈查收了枪,和两人俱是相识,笑问:「高相怎得让两位兄弟星夜赶路,这般辛苦啊,啧啧。」

马上人打着哈哈说:「原来是陈、李两位将军,我家相爷有紧急公文送回京中不敢耽误啊。」

李棠纵马过来笑说:「两位兄弟且等等吧,元帅有令,大军出动两个时辰内,不得有人擅自出入,否则格杀勿论。」马上人互看了眼,咬牙忍气说:「这要是耽误了我家相爷回复皇上的事,李将军你可担待的起?」李棠轻笑说:「我可不敢,不过,两位兄弟若是此时出营,怕要落得个给北晋通风报信之嫌,这个罪名恐怕两位也不敢担吧?!」

「这可是胡说了。」马上俩人说。

陈查呵呵笑说:「就是,就是,我看两位还是权且等等,等到攻下峦州,把这个捷报一起回禀给皇上启不是更好。」

高桐的长随一看若再坚持倒真是要去通风报信了,只好回去,李棠二人吩咐守门和巡逻的官兵,若是还有人私自出营,一律就地拿下。

高桐在营中顿足道:「那两个小子怎得会夜里攻城,真是狡猾。」

身边亲信上前说:「相爷放心,就凭他二人能做什么,先前已经知会过他们,他们必定日夜戒备的。」高桐无奈点头,嘴里暗骂着阿青和阿夺。

按照阿青的命令,几万人不点火把,马包四蹄,趁着星光月色急行前进。夜色渐深,乌云时不时地遮住天上满月,大军行过尘土扑扬。急行五十多里,天已经黑透了,探马回报,前面既是峦州城了,阿青下令大军缓行,减少声音。

小江带着斗笠,面纱遮脸骑在马上,低声问身旁马上的阿夺:「你教他的吧,阿青今夜里果断的很呢。」

阿夺横了他一眼说:「都是你把他耽误了,从小和你一起,又怎会学得杀伐决断。」

小江不以为意,笑说:「他这样也好啊,阿重就说过他嘴喜欢我这样,嘻嘻。」

阿夺也笑了说:「哪个男子不想建功树业,不想名扬天下,像你这般的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小江又点头说:「是呀,阿重也这么说过得。」说完瞥见阿夺在翻白眼。

远远看见峦州城,城头火把招摇,映得通明,人影绰绰。大军慢慢逼近,一万弓箭手在前,阿青握着一杆「雁」字旗骑马走在先头,待到射程内,一万弓箭手城前排开,单腿跪地,从背后箭筒抽出羽箭,张弓搭箭,直指城头。

「师傅你准备好了吗?」阿夺问小江,他二人站在弓箭队前。

「嗯,嘻嘻。」小江轻笑,那掩语气中的兴奋。

阿青看弓箭手准备停当,手中「雁」字旗舞了个圈儿,「嗖」的横指城头,弓箭手看他旗号,曲臂张弓,只听破空「嗖嗖嗖……」声不绝,漫天箭雨如秋之恶蝗落入北晋城头。随着「咄咄」声,城头惨叫不绝,阿青旗令一出,第二批箭雨随后射到,惨叫声又是一片,城头火把也被射到一片……

数批箭雨过后,城头士兵举起藤甲抵挡。阿青大旗再挥,弓箭手退下,藤甲兵在前掩护,长枪队紧随其后,保持队形飞跑赶至城下。

「师傅,该咱们了。」阿夺轻笑,双腿一夹马肚,纵马飞奔,小江紧跟追上,城头上滚石、滚木、羽箭纷纷落下,藤甲兵高举藤甲在头顶护住……

阿夺长啸一声,纵身飞上城头,身形在城头展开,半空中腰身转动,手中宝剑出鞘,反手一挥,一道剑气,城头一排士兵惨叫,鲜血喷涌倒地。小江登上城头,轻烟般一溜儿飞过,城头「晋」字旗纷纷倒了,滚石滚木砸在自己城内,士兵歪倒在城墙上,还有跌落在城墙外,城外阿青指挥藤甲队高举藤甲在头顶密密护住长枪队,城头跌落的士兵风干鸭子般橦在一片枪林中。阿青把「雁」字旗交给身边士兵,也拔身飞上城头。三个人三柄长剑,寒光四射,剑光所到,鲜血四溅,一时血染城头……

「阿青,我和师傅去开城门,这里交由你了。」阿夺喊一声,和小江从城头石梯一路切菜一样杀到城下。

城门口北晋几员大将带领士兵把守着,看两个人单身过来,手一挥,慢慢的人群把二人围在中间。

「跟他们说说,别让他们上前送死了。」小江歪头对阿夺说。

阿夺轻笑,也不答话,纵身而起,手中剑杀向人群,他剑气凌厉,士兵连身前都挨不到,就纷纷惨死,小江眨眨眼扔掉手中长剑,脚尖挑起地上一杆长枪,握住枪头当棍用,冲入人群,棍风扫过只听「咔嚓」骨裂声不绝,没一会儿,就倒下一堆哀号的士兵,小江再转眼,阿夺提剑站在那里,剑刃深红,剑尖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身前身后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