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你病了嘛?」阿青听他有些鼻塞,声音闷闷得,就问。
「有些伤风,不碍事,你……回吧。」靳海棠越说声音越小。
阿青无奈只好对陈查说:「海棠没吃过苦的,陈哥哥辛苦你多照看他,他伤风了,你看要不要给看看。」
陈查笑着推着他的肩膀和他往前走说:「放心,治伤风,我最拿手,夜里狠狠地出通汗,睡一觉就好了。」
掌灯的时候「蜜萝」的盒子又摆在榻前,阿青走后,靳海棠吃了点东西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哭得眼睛红肿,默默的抽泣。晚上陈查进来看被窝还在那儿一动一动的,就脱了衣服钻进去,虽然生了火盆,可身上还是冰凉,抱着靳海棠温暖的身体很是舒服。陈查比他高大,胳膊揽着他,下把正好抵在额头,用下巴的须茬蹭他的额头。扎得疼,靳海棠扭着头躲开,三两下两人就缠在一处,待的帐子里暖了些,陈查坐起身来抱他在怀里,看他眼睛红肿,睫毛湿嗒嗒的,蹙着眉头,竟别有一番风情,就着这个姿势开始欺负他,嘴里还说:「不是伤风了嘛,爷不怕,亲亲一个,爷夜里多使些力气出通汗就好了。」靳海棠情欲粘身只觉得他可恨、可恶,待不理他,可他花样儿又多,加上「蜜萝」的药性,自家也情动,又是一夜痴狂。
韩重谋定的第二日骆野就收了探马回报说靳海棠在韩重军中,韩重准备以他胁迫西齐,骆野甚是头疼,要把人抢回来又谈何容易,却也不能就这么束手不动,紧急招了大将谋士商量。
韩重三声炮响,陈查集结人马,带了五千精兵在骆野营前叫阵。骆野派大将孟华迎战。陈查全身亮银铠甲,坐下「雪里追风」,英姿雄发,金钩挂着长枪,一尺长的红缨随风飘洒,背后「陈」字大旗招扬。孟华也不示弱,背上双锏,坐下「乌云踏雪」两人阵前勒马注首,背后是骆野大营,骆野登上辕门了望台观战。
陈查轻笑,伸手一挥,身后五千人马练好的架势,齐声大喊:「骆野军中西齐将士听了,你家国舅爷靳海棠现已被俘,望你们识时务,莫要相助北晋,否则……」一顿,五千人大喊「杀」,气势果然夺人,陈查在马上得意地笑。
骆野营中不但有几员大将是西齐的,就连兵士也很多,最主要的是粮草官兵几乎都是西齐的,这一听都议论纷纷。骆野恨得咬牙切齿,心说,这个「花郎」最是诡计多端,没想到居然来这手吓兵之计。
孟华在马上取下双锏,一夹马肚,迎上来,大喊:「你这个『花郎』,咱们兵器上见真章。」
陈查摘下长枪,迎上去,马一交错「叮当」一声,兵器架在一起,孟华双锏回手冲陈查背后击来,陈查手中长枪挽个枪花,红缨划出个弧形,俯身在马前,手中枪回身便刺,孟华马上侧身闪开,左手锏趁势压住,右手锏轮头对着耳朵挥来……身后双方各自擂鼓助威,交战在一起。陈插手中枪挑开孟华手中锏,对着护心镜,左手握住枪杆,右手攥住枪把一旋,枪尖抖动扎了下去,孟华双锏交在右手,左手一勒缰绳,坐下马头一错,闪身险险避过,挥着双锏又杀过来。陈查拖着长枪,勒马跑开,孟华大叫着追上来,陈查一踢枪把,猛地仰倒在马背上,长枪从脸前挑出去,左手一翻一送,扎上了身后追来的孟华左肋。孟华吃疼一夹马肚,坐下马扬蹄嘶叫,转头跑开,陈查冷笑一声,提枪就追。孟华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挥手冲陈查按下去。
不好。陈查心下惊呼,马上翻身钻进了马肚下,只听「扑通」一声,坐下「雪里追风」瘫倒在地上。骆野大营鸣金收兵,孟华提锏捂着肋骨纵马跑回去了。
「雪里追风」头上、脖子上全是钢钉,直没进皮肉里,缕缕的血淌出来,这匹马跟了陈查七八年,通身白色,只鬃毛是灰色的,陈查很是喜爱,没想到今日里丧命在孟华歹毒的暗器下。陈查心疼得不得了,拖着死去的坐骑泱泱的收兵回营。
「伤的可严重?」骆野问道。孟华已经裹了伤药,歪在帐子里。
孟华忙道:「多谢元帅记挂,不碍事,这个『花郎』和他交战无数,没想到他又弄出些花招来,还多亏元帅前日里赐的暗器,当真厉害。」
骆野点点头说:「那东西得来不易,既然如此厉害,着人送回北晋,加紧研究赶造。」孟华答应着。
「查查,你的马怎么这个样子了?」小江蹲在「雪里追风」跟前看,手掌按在马头上,手下用力,「噌」的跳出一根钢钉。咦?这么眼熟,在哪里见过呢?小江拿着钢钉歪头想,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顺手放在怀里,眼睛还看着「雪里追风」,用手摸摸它的头说:「你跟着查查这几年真是不容易了,眼下,也歇歇吧,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的。」
陈查站在一边儿翻白眼说:「你说得好地方,不会是你的肚子吧。」
「嘻嘻。」小江抬头看他笑。
陈查失了爱马,心情就不好,连几个贴身的校尉都躲他远远的,李棠安抚他说:「阵前厮杀,自己性命要紧,如不是它替你挡了,这会儿被小江煮着吃的就是你了,你还这么丧气做什么?军中还有些良驹,你去挑匹暂用,等咱们回京慢慢选好的。」陈查点头答应,他自会找乐子排解。
「这个样子我最欢喜,可以看清你。」陈查抱着靳海棠在怀里,他两条腿被分开,陈查扶着他的腰肢上下挺动,火热里进出靳海棠呻吟声阵阵,胳膊环在陈查脖间。陈查牙齿咬着他胸前的突起,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腿间,说:「你动得快些,我也给你动得快些。」靳海棠满脸绯红,扭动腰肢在身上厮磨,两个人喘息声重……激烈的速度里,火热同时迸出,靳海棠身子一软额头抵在陈查肩上喘息,陈查扶着他肩头把他拉开,看着他情欲四射的眼睛,被自己啃咬得红肿的嘴唇,凑上去亲了下,勾着嘴角笑说:「又忘了告诉你,从前个夜里起,那个『蜜萝』的盒子就是空的了。你还是这么销魂,是不是欢喜让爷我上了啊。」
小江夜里喊饿,韩重陪他偷偷得到伙房,把「雪里追风」的前腿搁在锅上「咕嘟嘟」的炖着,小江对着锅流口水的时候终于想起来那个钢钉在哪里见过了,让韩重看着锅急匆匆的跑到阿青和阿夺那里去。
十六、趁乱纵疑犯谈笑博生死
阿青和阿夺两人衣衫不整的从榻上起身。小江手里的钢钉黑黝黝的放光,钉尖还有凝干了的血迹。阿青伸手取了仔细看问:「一个钢钉,怎么了?」
小江看阿夺,阿夺偎在阿青怀里,眼神清冷看了眼说:「这么晚了跑过来搅人清梦就是给我看这个啊。」
小江用力点点头说:「嗯,阿夺你不记得了吗?」
阿夺横了他一眼说:「怎么会不记得,哪里像你的记性,家里包袱里还有好几个钉筒呢。」
小江嘻嘻笑说:「也是,可是那时候不知道嘛,现下知道北晋军营里有这个,你不想问问吗?」
阿夺摇头,打个哈欠说:「不想。好困啊,咦?师傅,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小江一跳说:「啊呀,我的肉还在锅里呢,好,你们乖乖睡吧。」怕人问他要着吃的似的跑了。
阿青摸摸他脑袋说:「睡吧。」阿夺笑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下,阿青躺下,阿夺趴在他身上,手指上绕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看着发稍,慢慢的一层雾气起来,阿夺吸吸鼻子,眨眨眼睛,把眼里的雾气消散,阿青的手轻轻得在背上拍着。阿夺手慢慢摸上阿青的身体……
靳海棠趴在榻上,任凭陈查如何戏弄,只是咬住了唇一声不吭,陈查抚弄良久见他只是身体颤动,没有声音,把他翻过来一看,已经咬破了下唇,血珠从齿下渗出来,嘀嗒的噌在下巴上,闭着眼睛,只睫毛抖动,脸上一片凄然。陈查停了作恶的手,嘴里说:「睡觉睡觉,爷最烦和一副死人样弄。」大腿压在他腿上,把他抱在怀里搂紧了。
第二日里,靳海棠不吃也不喝,下唇被自己咬得青紫了,高高的肿胀着,只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陈查进来看了几次没说话走了。夜里也不弄他,只是抱紧了自己呼呼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