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青生怕他再跑了,抱在腿上圈在怀里,一只手抱死了,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后背,嘟着嘴香他的脸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阿夺歪着头躲,躲来躲去的,唇就碰在一起了,阿青也不管,一下下亲在嘴上,脸上没头没脑得。

屋里头的香,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子里,舒服的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阿夺被他搂在怀里亲着,只觉得全身火热,原来僵硬挣扎的身体一池春水般的软了,躺在阿青的臂弯中,睫毛眨啊眨的,眼神有些闪烁。

阿夺在军营中两年,虽然是沉默寡言可也看了些东西,这军中俱是男子,免不了夜里寂寞难耐的做些勾当,偏他练功练得耳聪目明,看得真切,听得实在,这看得多了,倒也不稀奇了,那些人花样儿也跟着翻新了,他也没想过男的和男的做这些是不正常的。这被阿青亲着亲着,脑子里自然的出来那些东西,赶也赶不走,只紧紧抿着嘴不敢吭声,可身体越来越热,从小腹下腾腾的升起股邪火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青看他有些老实,不再挣扎,便软语轻声的赔不是,一边儿说一边儿还亲,亲着亲着就觉得不太对了,阿夺身上的红线鲜艳的吓人了,竟有些在肌肤上流动的感觉,阿青伸手顺着阿夺胸膛上的红线摸着,手指下他的肌肤火热,那红线处却触手冰凉。再看阿夺,眼中又赤红了,那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浑身颤抖,手下的肌肤一层层颤栗,手慢慢得勾上了阿青的脖子,嘴里呼出的气息就在阿青的耳畔,痒痒的,酥酥的。

「阿青,好辛苦。」阿夺呻吟一声,裸露的胸膛在阿青身上摩擦,身上的皮袍蹭触胸前的粉红,呻吟声更重。

靳海棠扔在木榻下面的东西叫做「蜜箩」,说好听是房中助兴的的,不过这「蜜箩」是有来头的,讲究个抵死缠绵,箩,缠附的意思。靳海棠不是没动过阿青的念头,这两年看得着吃不着,阿青的武功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去,来硬的不行,后来馋得没法子了,就用了春药了,可是不管是闻的,薰的,喝的,擦的,什么样儿的春药都给阿青试过了,可阿青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喝得也喝了,该闻得也闻了,该擦得也擦了,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靳海棠傻了,后来自己不服气,亲自把那个号称最烈的「入骨」端给阿青喝,眼看他喝的「咕咚咚」,守了他一天,亲眼看他没事,紧接着自己回去同样的东西喝了一碗,结果,满城里最标致的小倌加自己的小厮好几个人弄了一天一夜,腰都累弯了那里还是直直的,靳海棠欲哭无泪,从此后也只好本着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念头了。

他把「蜜箩」扔在这儿,那小盒子的孔一开,那味道就出来了,闻了人的就慢慢的兴起了,靳海棠可不是只为了成全这两个人,他有自己的念头,阿青不怕春药,难道阿夺也不怕吗?阿青没经过情事,虽然靳海棠故意使坏让他撞见几次活春宫,唬得阿青一愣愣的,又拉着他解释半天,画册也扔过去几本,小倌也叫过可阿青眼里没别人,整天除了吃睡就是要找阿夺,靳海棠慢慢也明白了,还得从阿夺身上入手,他就想着有了这一次,你阿青就知道乐趣了,他再好不还是个孩子嘛,长得又死丑,等你上完了,知道好了,我再来,不就容易了嘛。

阿青看阿夺的样子也有些明白了,是不是……「你怎样?辛苦吗?」轻声问。

阿夺的身子只一味的痴缠在他身上,扭着,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呻吟:「阿青,阿青,好热,好辛苦。」不叫的时候,就牙咬住嘴唇。

阿青抱住他倒在床上,三两下把阿夺的衣服脱了,可脖子被搂得紧了离不开,只好轻压着,手伸下去……

「嗯……阿青……」阿夺已经无力了,又一次瘫软了,紧搂住阿青脖颈的手也松开了,阿青这才能抬起头来,阿夺依然翻腾着身子,身前解脱了,身后那种麻痒难当的感觉更强烈,让阿夺扭动着臀部在兽皮上摩擦,神志越来越不清明,嘴里呜咽欲哭,阿青见他痛苦不知道该不该做,将阿夺抱在怀中,分开阿夺的双腿手慢慢顺着臀缝伸过去……

「嗯……」阿夺扭动着,把头埋在阿青怀中,手指被吸住的感觉,阿青慢慢地试探,只一小会儿两人额头上都沁出汗来……

木榻前点了两盏牛油灯,照着榻上迷乱的阿夺。「乖,要是疼,你就说。」阿青轻声说,在唇上亲着,手在身前抚摸着,慢慢地进入……阿夺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身迎送,随着阿青的动作,呻吟的声音愈来愈迷乱,有些哭泣有些愉快,紧紧地抱着阿青不放……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太强烈,阿青低吼一声热流爆发在阿夺体内,阿夺弓身贴近身体颤抖,帐中昏暗的牛油灯有些跳动,阿夺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赤裸的身体上红线飞速的沿着纹路流动,那漆黑的皮肤在阿青眼前逐渐的转淡,从漆黑到淡黑到有些暗黄,那红线反而鲜艳异常。难道……阿青再苯,也知道是做完了这些阿夺的肌肤才发生的变化,难道说再多做几次,阿夺就有可能变回到从前了。想到这儿,阿青欣喜如狂,可阿夺还深陷情欲中,阿青再一次将欲望深入阿夺体内……

十一、春帐内相逢马背上结怨

离南越大军营帐十几里的地方有处密林,天冷,树枝萧瑟见不到叶子,陈查揪了根窄叶,爬到一根树杈上骑坐着,碧绿的叶子含在嘴里被唇舌抖动吹出一首旋律简单却又优美的曲子,悠扬的飘在空中。小江站在树梢顶上,身子随着空中风吹一动一动的摇摆着,正仰头看天上南飞的一队大雁,把手放在嘴边冲天空大喊:「阿青、阿夺,你们在哪里啊!」大雁凄凄的叫着。曲声停了,陈查仰头看他,站在树梢上,一身南越军中校尉的衣服,厚重的棉袄,只脖子上的领巾被风吹动着,仰着头看天,陈查知道他惦记着两个孩子,大声说:「小江,烤大雁好久没吃了,来两只吧。」

小江低头看他笑,平平淡淡的一张脸,带着人皮面具,眼里全是笑意,伸手指着天空说:「查查,你要哪一只?」问了陈查,伸手折了两截树枝,飞身在空中,瞅准了领头的大雁,手中的树枝「嗖」的射出去,穿透了一只大雁的脖子,身形下坠的时候一提气再度拔起,空中折了个漂亮的弧度,另一截也射了出去,伸手接住了落下的一只大雁,缓缓的落下,另一只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好多肉啊,嘻嘻。」小江看看一手一只大雁说

陈查淘洗了大雁的内脏,用剑一斩两半,穿在树枝上点了火翻腾着烤了,吱吱的冒油,小江的鼻子就一耸一耸的不转眼珠的盯着,咽瞅着那火烤着,皮也焦了,肉也黄了,香味儿也出来了,小江的口水嘀嗒嘀嗒的溜了下来,狠狠地咽了回去。陈查笑笑说:「莫急,先把雁颈和翅膀给你,剩下的得再烤些时候。」小江忙点头。

小江抓着雁翅,热得烫手,在手里倒来倒去的吹气,稍稍有些凉了,就迫不及待的咬上去,含在嘴里笑,陈查笑呵呵的给他烤着剩下的。吃着吃着,小江停住嘴,眼神愣住了,站起身来看远处。

「怎么了?」陈查是知道他的,吃东西比什么都重要,还没见过手里有吃的东西发愣的时候。

「有啸声,是素心功。」小江伸手一指,问:「那个方向,是不是北晋的军营?」

陈查点点头,忙说:「你别乱来,王爷说了不准你自己一个人到北晋军营里去的。」

小江看着愣了一会儿说:「会不会是阿夺呀。」

陈查忙说:「不会吧,他怎么会去那儿啊,参军要查户籍的,他不是北晋人也不是西齐人,不可能。」

「不行,我得回去找阿重。」小江拿着喷香的雁翅纵身上马,「驾」一声往军营里跑,边驾马边啃雁翅膀。

「哎,哎,等等我啊。」陈查踩灭了火,看看两只大雁都熟了,扔了可惜,顾不得烫,解下领巾裹了也翻身上马追着小江。

远远的看见营帐辕门,几匹马冲出来,马上士兵参见了陈查,一个士兵说:「陈将军你回来了,元帅正找你呢,快进去吧。」陈查忙把怀里的烤大雁扔给他们,自己快马进来,翻身入了帅营,小江已经回来了,在和韩重说什么。

小江跟着韩重来的路上有次喝粥,看了掺了青菜的粥,猛地想起了山谷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自己呢,非要回去看看,韩重又不能舍了十万大军不顾,逼得没法子让陈查陪他夜里偷偷跑了,回山谷里一趟,结果两个人都不在,留了封信,说了变故,说出来游玩儿顺便找他。小江无奈只好和陈查回来了,可心里总惦记着不知道阿夺怎么样了,眼见着到了边关,天天得磨着也打不赢仗,他就不耐烦,对韩重说要到北晋军营里把什么元帅大将一古脑儿的杀了,不就得了嘛。

韩重非常生气,把小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韩重知道小江武功高,进出敌营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可是,这是两国交战的事情,不能利用单纯的小江,把他当死卫用,难道看着他变得杀人不眨眼嘛?他该做的就是快快活活得在这世上,而退敌保国这种事情是自己的责任,逼着小江答应没有自己的允许绝对不会到北晋军营去,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杀人。

「好,你莫急,我答应你今晚上让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我,只是去探听情况,不能随便杀人。」韩重看着小江说,眼睛里很是担忧。

「嗯,我答应你,他的啸声不太对,上次他们信上说不是被那个奇怪的蛇儿算计了嘛,我就去看看是不是他,如果是他我得把他带回来。」小江郑重承诺。

「好,还有,不能看到吃的就忘了时辰,只是去找人,找得到找不到,两个时辰你都得回来,然后另行打算,好不好?」韩重就担心他贪吃,别被吃食绊住了腿。

「嗯,放心,我答应你。」小江信誓旦旦的,韩重到底还是不放心,正这会儿陈查回来了。

「我陪小江去吧,我对北晋军营比较熟悉。」

「不行。」韩重断然拒绝,「你是我南越大将,这两年对阵,谁人不识你啊,万一被人认出,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