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过的东西都没他那个好吃。
「从没想过我,又勾搭上别人了吧?」
「嗯。啊?没……有。」江少衡闷声说。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没有?没有你跑什么啊,没有你十年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啊。」
「我年年来看你的。」江少衡嘟囔。
「你……你躲在十里外的屋顶上看我吧,啊?!」
「哦?你……你怎么知道?」江少衡很意外。果然,就知道他这十年稀奇古怪的。韩重心想,不能用普通人的方式来和这个人沟通。
「小江,把你脑袋上的东西摘了。」
「不摘。」
「摘了!」
「不摘。」
「摘了。」
「不摘。」
……
说着,韩重到了眼前了,空着的左手抖搂着要把那件破衣服解开。江少衡一把摁住了他的手。韩重盯着他,把匕首往里又送送,匕尖扎得挺深的,一行血迹顺着脖子流下来。江少衡把手放开,垂着眼帘,睫毛眨啊眨得小声说:「我素心功练成了。」
韩重扯他头上的衣服。缠得还挺紧。嘴里说:「练成了好啊,你不是说你师傅练了一辈子也没练成吗?」
「可我的样子变了。」声音更小。
「变就变吧,变成什么样儿我也不嫌弃你。」手上不停。
「真的?」
「假不了。」
「那你不早说,嘻嘻。」江少衡推开他的手,自己三下两下把破衣服解开,解的急了,连扯带拽地。
韩重看着他愣了,确实变了,除了眼神儿,变得一点儿也不一样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江少衡看他的样子,眼神一黯,嘴就撅起来了。就知道会这样,所有人看到自己都这样,下句话就会喊,妖怪啊!要不然就是,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反正总离不了妖怪这两个字。江少衡转身就飞,被韩重扯住了脚。韩重拉回在怀里头说:「只要还是小江,变成什么样儿都行啊。」说着,嘴就上去了,江少衡「嗯」了一声给堵在嘴里。那匕首功成身退扔在地上,带着匕尖一点血痕。
韩重乱亲,亲的小江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儿亲一边儿搂着往床上挪,还是把他弄到床上他才能老实点儿。韩重把小江压在床上,手就伸进去了:「嗯,得看清楚,除了脸蛋儿、发色,还有哪儿变了,得看看,是不是冒充我的小江。」三两下,小江身上的青杉、中衣、里衣就被扒开了。身形还是没变,纤细匀称,可肌肤像换了一层一样,从里往外透着暖玉般的光泽,滑不留手。韩重正在解十年相思之苦,忽然说:「咦?什么声音?」
「阿重。」小江的声音慵懒动人。
「嗯?叫得真好听,再叫一声。」韩重心里酥酥地说。
「阿重,你……你饿不饿?」
「饿,饿死了,你摸摸,打从你跑了就没吃饱过。」握着小江的手往身下摸。
「那个……阿重,我是说,你肚子……饿不饿。」江少衡眨巴着眼睛看韩重。
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儿了呢?吃东西对这个人来说是比什么都顶顶重要的。
桌子上两盘时新果子,一个黄铜大火锅,底下炭火烧得红彤彤滋滋乱响,锅里头两尾活鱼、肥羊片子、干菇鲜蘑、牛肚条儿、海带丝儿……韩重把各色碟子里的细料兑进火锅里,手里的酒沿锅边儿一圈浇下去,满室香气扑鼻,小江的口水流到了脚面子上,手里的竹箸就伸下去了。
「哎,小心烫。」韩重看他说,「唉,想当年我就是因为在营帐里吃这个,才把你这头白眼儿狼给招进来的,你说你除了吃食,怎得就不惦记我点儿别的?嗯?」韩重在他脸颊上狠狠地亲了口,走到身后把他发髻上插着的木棍抽出来,成鸟巢状地雪白头发顺滑如丝的落在身后。
「好吃啊,阿重,一样的东西我自己怎么弄不出这个味道来呢?」小江含含糊糊的满口东西说。韩重一笑。你能弄出来才怪,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天天晚上用这个把你诱到营帐里来了。
「东西一样的,差在佐味的细料上,那可是我的伙头儿祖传的配方,连我也不知道呢。」韩重给他把头发理了理说,「你慢些吃,我让人给你烧水,你吃完了就沐浴更衣,歇歇哈。」话后面还有一句,好吹灯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