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嗯?”
青年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似乎是在生气,“我问你那个人是谁?!”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直到肩上再度积满白雪,才缓缓开口:“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对方似乎很不耐烦,“谁说的。”
“就像我现在说,我中了一种喜欢一个人就会去死的毒,你信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将那人孤疑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反而不是好事——就像他无比了解这个被他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狼孩,幼年的经历让对方永远对人类保持着一份戒心。
他漫不经心的想着,转过身不再去看。
“回家吧。”
人们总是到了快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弥足珍贵。
所以这短短的一个月将成为他人生中最珍贵的日子,在喝下那碗毒性大于药性的东西时,他丝毫没有犹豫。
随着视力与听力渐渐恢复,付出的代价则是他每到深夜时分会浑身无力,连站立都嫌困难。
不过至少,他不会再在那人面前落了下风。
起先开始的几天都还平淡,仿佛又回到了一同生活的那几年,每天他睁眼便能听见窗外传来有人活动的声音,起床后会有准备好的饭菜摆在桌上——虽然他从两年前起,味觉就开始逐渐消失,近几日靠着那药剂恢复了些,让他勉强能尝到柴米油盐的滋味。
好像一切瞬间变得生动了起来,不再像先前那般死气沉沉,他开始时常有笑,时不时还会与对方斗嘴,看着那人炸毛的模样也觉得可爱。
两年前他情窦初开,慌忙间将人赶离身旁,在六百多个日日夜夜里尝遍思念之苦;如今那人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他才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所求的,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欲望太多,时间太少——他想要留下些什么,便只能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