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疯子,其实不过对事实逃避而做出的一种选择,有人终生放逐,也有人半生醒悟……
当夜,张大夫与秣陵离开之后,南非夜里便发了高烧,也幸好张大夫临走前留下方子,如果南非发烧便按药方抓了给南非服下,只是药吃了,南非这高烧却依旧没有退下的意思,眼看着天都快亮,南非还没有醒来,而没多久宫里的人已经到了门外。
郑母着急,便说了一句:“我家小非当真病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能不能缓缓,等他醒了在……”
不等郑母将话说完,负责来接南非的太监便开口打断:“皇上之前已经下了圣旨,除非百事过世,否则今日着南侍人都必得入宫,若耽误一刻,可都是抗旨之罪,是要抄家灭族的,你们真担待得起吗?”
郑母一愣,心里愈发气愤却不敢出言忤逆,郑荣舟拍拍妻子的肩膀,只能叹息:“你还是去看看,能不能叫醒小非吧”
“可是小非要能醒的话,早都醒了,还会昏睡到现在吗?”郑母眼眶发红,眼角全是管不住的眼泪,生怕儿子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郑荣舟长长一叹,自己转身去了房里,没想到刚进去,就看见南非已经坐在床头,可是脸色却异常苍白,怔楞的模样,似乎还没能回神。
“小非什么时候醒的?”
小元偷偷对他道:“是小沙刚才进来硬叫醒他的”
郑荣舟拧眉,叹了一声,上前看看南非:“小非,你还好吗?”
南非扭头看他,许是昨夜一病,带走了他所有的精力,所以这会子十分安静,安静到几近诡异。
郑荣舟看他不理自己,叹了一声便对小元道:“你帮小非更衣吧,宫里的人来了”
南非最后是被小元扶出来的,怀里紧抱着的是昨天被小沙翻找出来的那个襁褓,郑母一看见那东西就觉得闹心,却又不敢去跟南非抢过来,只能沉了脸色怒看小沙。
小元扶着南非上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小沙正准备跟上的时候,被郑荣舟叫了下来:“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吧”
小沙一脸意外的看着郑荣舟,郑荣舟只是叹息:“你的心,不够细”还有些窄。
够细的话,这个襁褓不会被他翻找出来让南非瞧见,够宽的话,就不会在刚才硬叫醒南非……
来接南非的人并不多,一个掌事太监,跟四个小太监,离开状元府的大门前,缓缓的朝着南非新的归属方向而去,只是这一遭,是福是祸都需待看日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