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环着男孩的腰身,沉声保证道:“好,都听你的。”
苏漾这才笑着,往他唇上啵了一下以示奖励。
当晚临睡前,席亦往牛奶里加了平时三倍剂量的安眠药,苏漾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把那杯加了料的牛奶全部喝下肚,很快便沉沉睡去。
他是睡得香甜,苏漾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还记得前几天景丞为了不消失,苦熬了一周不肯睡觉,把自己折腾得形容憔悴,现在这男人又如此不计后果地胡乱喝药,席亦是在为难他自己,也是在为难苏漾。
思来想去,苏漾索性从床上坐起,忍着腰痛摸去了储物室,把剩下的几箱安眠药全都藏起来了。明知道这种方法很蠢又没什么用,但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男人自虐,却什么都不做。
第二天,席亦因为药效睡到晌午才醒,他像没事人似的,淡定地吃完午餐去上班。
苏漾送他到门口,被男人扣在怀里亲了好一会才松开,席亦望入他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里,温柔道:“等我回来。”
苏漾鼓鼓腮,指尖抚上被亲得有些微肿的红唇,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点头说好。
他这副娇憨的姿态让男人越发舍不得,席亦刚想把人捞怀里再亲热一番,苏漾已经退到门后,透过缝隙催促他:“你都迟到半天了,还要不要上班。”
席亦深深看了他一眼,“晚上再教训你。”
目送他离开,苏漾心神不宁地回到屋里,把殷衡昨晚发给他的治疗方案又看了一遍。
按照殷衡的意思,席亦的问题是心结没有解开,而想要解开心结,就要让他们出现,然后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获得他们的谅解。
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放在席亦这里,却堪比登天之难。
景丞那里姑且算是说清了,可是赵封和墨衍,这两人黑化值忒高,加上上次误会加深,解释的难度更大了,这还是在席亦肯冒风险让他们出现的前提下,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景丞干过的事,他们会不会重蹈覆辙。
苏漾很清楚,席亦现在神经敏感,用回家作威胁他才肯让步接受治疗,但想要他主动让出身体的掌控权,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然而这些显然不在殷衡考虑的范围内,身为医生他只需要提供可行的治疗方案,而执行却全凭苏漾自行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