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必须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我肯定地告诉他们:“我喜欢这里,这里没什么不好……”他们显然是失望了,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相互拥抱着慢慢离开。
我在窗户上目送他们两个人远去,心里却因为恢复了对霆的记忆而一阵阵伤感涌上心头。
天气越来越冷了,北方的天气总是这样,乍冷乍热的,好像季节的变换,总是在人们不经意地打个盹儿之间就完成了。
周勇也来看过我一次,但是并没有按照他们拟定的计划那样,轮流来照看我,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马红芳来。
有的时候,她会带她的男朋友来,有的时候会和王炜健一起来。
不管什么人来,我都装作没有记忆或者清晰的意识。
虽然表面上如此,但我的心里却慢慢开始回忆起所有的事情了。
治疗仍然在进行,除了电休克疗法,医生还经常会和我谈话。
也许医生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经历,在谈话中,他总是安慰我,让我消除负罪感。
他总是鼓励我把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事情说出来,并且告诉我同性恋的人很多,不能算是一种病态,不要害怕和感到羞耻。
他说,倾诉是一件非常值得去做的事情,他会替我严守我个人的所有秘密。
他说,倾诉也是一种放弃,一种发泄。
人可以通过倾诉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和包袱,让自己重新充满活力,变得开朗和自信。
他总是很耐心,用诚恳的眼光看着我,握着我的手。
但是我也许让他感到遗憾了,我下定决心什么都不说。
他似乎从来没有动摇过信心,甚至每天花更多的时间在我的身上,甚至从西方的经典名著到时下的流行音乐,从金钱到人生的价值观、贞操观,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题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