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还享用了一顿很丰盛的营养美餐。
那天下午,我就是在这种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度过的。
就好像一个没有历史和记忆的新生儿,坦然而新奇地面对这个世界。
晚上,我睡得很安稳、很踏实。
第二天,徐大夫通知我中午接受治疗,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单独在病房里待一个上午了。
我一个人站在病房窗户的边上,看着病区外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杂货摊子。
有一个穿着非常土气的中年男子,在守着那个摊子。
天气好冷,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个柳条编成的大簸箕,迎着风簸着很多种分装在不同位置上的口味迥异的瓜子。
他的神态特别认真,一点点簸,一点点择,一点点装。
似乎每做一次重复性的工作,他就会特别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簸干净的瓜子,犹如画家注视着自己倾注了全部心血最得意的油画作品一样。
中午有两个人来看望我,我看这其中的那个女孩子很面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后来我才想起来,她是马红芳,但是我却仍然没有表现什么。
更着他一起来的那个既高大又英俊的男孩子,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马红芳的男朋友。
也许是张新面孔?我没理会太多,却慢慢回忆起霆的死和我的入院。
中午我又作了那种治疗。
傍晚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中午来看我的那两个人在我的床前,医生护士却不见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