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瀚被他搂在胸口,懒懒的说:“她哪里是来给我说亲的,无非是应付公婆的差事罢了。现在局势这样不稳定,处处打仗,也不怪她惦记着她哥哥和丈夫,人去了便是豁出命的打算。”

穆鲲叹道:“乱世生存,不进则退。若没有你,想来我也就带着手下的弟兄投靠个军派,打天下去了。”

顾清瀚闻言一滞,道:“你若是想去,我定不会拦你。只是我要同你一起。”

穆鲲摇头:“人各有志,得你之后,功名利禄我都不再争抢,只求同你长久,俯仰无愧,知足惜福。”

顾清瀚被他这样正经的情话说得心里一颤,笑道:“如此你我都是没出息的人了,不是忠孝仁义的忠君爱国之辈,月圆说那是他们的信仰,想来我们都是没有信仰的人了。”

穆鲲低头亲亲他:“信仰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意思?”

顾清瀚想了想:“大约就是一生的追求,肯为之付出一切的打算。”

穆鲲嘴角一斜:“我怎的没有信仰?我的信仰就是你,至死不渝。”

天蒙蒙亮,大门外一阵粗鲁的敲打声,大宽披了夹袄过来开门。昨夜当家的匆忙赶回来,一句话没说就一头扎到了顾爷的卧室里面,想来是想顾爷想得紧了,旋风脚力又快,甩了老黑他们自己回来了。这个时候想必是老黑他们也终于到家了。

打开门,只瞧见老黑一脸倦容,怀中还抱着个什么东西,大宽以为是包裹,接过来吓得往后跳了一跳,原那竟是个两岁左右的孩子,那孩子也不哭闹,只闪呼着大眼睛四处瞧。跟在后面的李振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怎么这样久,当家的回来了你们却还没有!想来是你的私生娃子半路给找到,抱回来了!”

老黑满脸的尴尬:“莫胡说八道了!当家的那恩人家遗孤罢了!那家人一家子都死绝了,只留下这个周岁的小丫头,当家的昨夜自己跑回来,让我抱着她跑了一夜!倒是不哭闹,只是这丫头尿了我一身,风一吹都冻住啦!”

卧室里,那土匪头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本正经的拉过顾少爷道:“对了,你怎么的没有再提我那恩人的女儿?由得她进了咱们家门了?”

顾清瀚瞧他那手又在被窝下面乱摸乱揉,头疼道:“快起来吧,折腾我一夜,还要赖在床上让他们瞧笑话不成?”

穆鲲枕在媳妇的大腿上面,笑道:“早知道我都不过你的心智!那你昨夜怕是故意装不知情,甘心情愿服侍我的吧!想来是吃了醋不肯认吧?”

顾清瀚推开他那四处作乱的爪子:“起不起!快去抬些水来!洗洗好出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