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与早晨的如出一辙。
萧祁侧头看向地面,原本装在兜里的鬼眼珠子因为抬手的动作而顺势滑落。
井傅伯的目光随着萧祁移动,这才看见那个还在滚动的珠子。
“那个…”萧祁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嘟囔一句,“不是我拿的,早晨从你兜里掉出来了。”说完,他皱眉想了想,“况且,本来就是你从我…”
井傅伯回过头与萧祁对视,硬生生让他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井傅伯倾身伸手捡起地上那颗已经停止的珠子,“你…”他眯着眼睛轻笑,看着萧祁的神情越发温柔,“你以为刚刚说的是这个?”
“啊?”萧祁收回自己的手臂,趁着井傅伯移动身体的间隙赶紧拉开两人的距离,“不然呢?”
“…”井傅伯的目光在手中的珠子上来回移动,他随即摇摇头,“没什么。”他将珠子递到萧祁面前,“本来就是我从你屋里拿走的…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怎么?这是事实!”萧祁扬起眉毛,强装镇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井傅伯叹气,嘴里轻声补了一句,“我当时在纸盒子里看到,我以为你准备直接扔了。”
收纳箱的东西都是萧祁平日堆在桌上的,杂乱无章…可,“我…”衣服可以说‘不喜欢’,可这珠子萧祁怎么都说不出‘不想要’,“别人屋里的东西,要不要都不应该随便拿吧!”萧祁吞咽口水,这种语气与井傅伯说话倒是头一遭,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却也异常兴奋。
井傅伯捏起萧祁的下巴,神态自若,“你说的是…”他嘴角的弧度像是一种纵容,更像是一种宠腻,好似任萧祁闯上天也不过是被他捧在手心之上,“那要不,还给你?”
萧祁心口莫名一阵悸动,下颚的皮肤与井傅伯的手指接触,酥痒如电流通遍躯体,直至四肢。井傅伯大抵料定萧祁在这珠子上说不出个‘不’,进而步步为营,非要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萧祁清了清嗓子,眯着眼睛打量他…
最开始井傅伯投资那途,那会儿他遵从萧祁的‘吩咐’很少去店里;后来怎么就时常见面,怎么就‘莫名奇妙’又滚到一张床上了?井总手段高明也好,扮‘猪’吃‘老虎’也罢,总而言之萧祁浑然不自知便已经像现在这样被井傅伯搂在怀里,更别说闯进心里!
“井总…”萧祁将视线从那珠子上移开,心思沉了不少说,“你要是想留着就留着吧…还有,昨晚的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咱俩谁都没吃亏,您位高权重我高攀不上,您也别想多了…要是有什么误会也不合适。”
话说完萧祁便有些后悔,保险金的事情还没解决,最后要真听从井傅伯的意见卖掉成泰的屋子,审时度势这话对井总‘说早了’。萧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为什么怎么做都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