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收回目光,脚步不停,下楼去了。
张胜意惊道:“怎么是他?!”
程千仞是他们班过得最寒酸仔细的人,有人说他在一家面馆帮工, 还有人撞见他跟卖菜小贩讨价还价。
但自己刚才看到对方, 只觉得很眼熟, 久久不敢确认。分明衣着样貌毫无变化,偏偏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有人问:“你认识的?”
张胜意还未答,钟天瑜冷哼一声:“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
说罢甩袖便走,一行人忙不迭追上去。
演武场之战,不仅没让花间雪绛下跪道歉,自己还跌了面子, 钟天瑜心中郁气难消,选的副课也不愿去上了。
对方从前耀武扬威令人羡恨,现在武脉废了,成了废人,凭什么还能过得好?
不止他,许多知道顾雪绛身份的春波台学子,都有类似想法。只是畏惧花间家声威,不敢出头,最多背后酸几句。是故钟天瑜刚来,就有人给他递消息,挑唆他去西市书画摊找人。
眼看两次不成,钟天瑜正为此气闷,少不了上前凑趣的人:“愿献计献策,为钟少爷分忧解难。”
***
南渊三傻向城东走去,把车水马龙的繁华夜市抛在身后,喧嚣渐远,转入老街长巷,四下里只有呼呼风声。
白日是沉闷阴天,入夜后起了风,吹得枝叶簌簌,烟尘迷眼。
徐冉抬头,苍穹如泼墨,浓云遮蔽月色,星星也不见一个。
“不会是要下雨吧?咱走快点。”
顾二想了想:“按南央的气候,春夏换季要落一场大雨。雨过天晴,就是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