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燃觉得鸣风人文情怀浓郁,且不对艺术分三六九等,十分亲切。
皓燃这时稍有些糊涂起来,身处墨香彩绘之间,更加不能预测自己与姜守仁是怎样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在做出今晚这样重大的妥协之后,今后还有没有理由全身而退?皓燃在这一刻,几乎不敢想象未来姜守仁这个人会影响自己到怎样的地步。
一杯苦而不腻的咖啡落肚,遍体生温,两人分别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木椅上,没有目光对视,也没有言语来往,就只是坐着,古董音响放着RatPack时代的老爵士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轻悄而温柔,老唱片永远忠诚可靠,让人安稳。
直到皓燃打破空气中的平静。
“你是不是有打算把鸣风转让给同行,不准备在香港久留了吗?”
重点问题一砸过来,守仁愣了愣,没想到皓燃的消息这样灵通,像逃兵上路,被上级军官逮个现行,很有些伤痛。
看着这样明明白白的皓燃,守仁骤然发现,原来自己得失心这样重,忽然有些愧疚。
“只是考虑,没有到实施的阶段。”是事实,所以也不敢狡辩。
“其实也无可厚非,鸣风对你来说只是生意,它可以开在美洲澳洲,未必要扎在香港。”
守仁有些紧张,皓燃此刻没有表情,他听不出这句话里到底有多少不快的成分。
大概,需要有更尖锐的提问来抑制心底强烈的不安,所以守仁轻问:“你是否想过结婚?”
皓燃挑了挑眉,淡淡道:“你是在拷问我。”
“这种寻常问题难不倒你。”
姜守仁不依不挠起来,还真是无敌,皓燃突然笑了:“想过,只是没有合适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