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质屏住了呼吸,紫容捂着嘴笑:“不是你。是严裕安,领着几个人,在打扫书房。他们刚好开窗通风,就被我看见了。”
陆质的眉头在不经意间微微皱起,脸也绷着。紫容继续说:“我好开心呀,左看看又看看,就过了很长时间。”
“冬天来的时候很冷,我才第一次知道,落在身上的凉凉的东西是白色的……真漂亮。”
紫容在尽心尽力地回忆,他沉浸在精致的冬日雪景中,笑的很开心。陆质的脸色又好了很多,尽量不叫自己去计较紫容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这件事。
“然后呢?”
“然后又过了很久。”那个时候的紫容大概不知道年月如何计算,只会说“很久”,“天气变暖了,睡着的草木醒过来,灵息也多了很多。我看见很多人……”
他比划了一下:“带着刀,个子很高……没有殿下高,进来到处看看,然后又出去,再过很久……”紫容抿嘴笑笑,像想起了什么高兴事:“殿下来了。”
陆质略想想,道:“应该是承德十六年,发洪涝的地方起了暴动,宫里大一些的皇子全跟着太后去行宫礼佛,然后过年,等开春才回来。”
说完之后,他不讲道理地捏紫容的脸:“承德十六年……谁叫你偷看我那么久?”
紫容窘迫万分:“不是偷看……你开着窗户,别、别人都能看到……”
陆质道:“狡辩。”
紫容没话可说,原本打算说的话也差点被陆质弄忘了,“所以那么长时间,不只是殿下,我看见过很多人,也听他们说过很多事……但是只喜欢殿下。”
他说:“其实有很多人比殿下更经常出现在书房的院子里,可我只记得你。殿下一个人的时候很少笑,不很高兴的样子。只有写字写的顺畅,或者背书背的快了,才会抿一下嘴巴。”紫容拿手指戳戳陆质的嘴,戳完又捏住,做鸭子嘴状,“我就知道,那是你开心的时候啦。”
“但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过来的时候,你话就会有点多。有时候被大皇子夸奖了,晚上还会多吃一碗饭。”
“殿下高兴的时候,我也高兴。殿下不高兴的时候,”紫容把嘴嘟起来:“我也不高兴。”
紫容说的有些乱,又没头没尾,但陆质却好像都懂了。
小花妖在安慰他: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喜欢人的花妖。那么多人里,我觉得你最好,最特别,所以才肯喜欢你,病了以后肯找你,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