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已听了,想忘也忘不了,余皮这是想逼我上梁山啊。我按住刀把儿,沉声道:“余少此举何意?”余皮没有回话,反而把上身凑了过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少侠又以为我这帮主如何?”余皮浑身空门大开,似乎不欲动粗,我又自信可以瞬息擒住他,于是我松开刀把儿,回道:“阁下飞扬跋扈不务正业,实不似一帮之主。”
余皮眼中渐有狂意透出,又问道:“那诸葛暗又如何?”我老实回答:“诸葛先生人情练达,做事周密,实乃帮中中流砥柱。”
余皮直起身子:“不错,帮里人人叫我一声‘帮主’,可发号施令的只有诸葛暗一人,诸葛暗才是这盐帮之主。”
虽然他面无表情,可语气辛酸,再加上他直呼自己叔叔的大名,我恍然大悟:“你要对付自己的叔叔!”
余皮背过身去,看样子是默认了。我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诸葛先生你得遭多少罪,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忘恩负义。不行,我现在就要收拾你。”
心里火大得很,即便不伤性命也要让他受点皮肉苦。我摩拳擦掌,准备公仇私恨一起了,余皮倏地道:“盐帮乃我余家祖上所创,在江湖名声不及几个名门大派响亮,但手握机密,一直把握武林命脉,江湖太平盐帮功不可没。我父亲一手训练的裎栏谴蛉胛淞执笮“锱桑缚伤到铝巳缰刚啤!?/p>
我大声道:“盐帮又不姓余,你自己不上进,又怪得了谁去?”余皮转过身,面上神情高深莫测:“魔教败退,天下太平,可父亲告诉我,这武林从来不会太平,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底下越是暗流汹涌。那年我九岁,父亲外出接手一个重要情报,结果一去不回,帮里派人打探,却发现随同父亲的裎谰〗员忻诔峭饷芰郑唤鋈绱耍蟮慕佑θ寺硪踩可硗觥!?/p>
我问道:“那令尊···”余皮恨声道:“并未发现尸身,只找到了一件血衣。裎阑蛐聿⒎俏湟站ィ梢涮由煜挛匏尤灰桓龌羁诙济挥校碛芍挥幸桓觯锢镉心诠怼ぁぁぁ庇嗥に治杖骸鞍锢锎笏燎宀椋戳凰恐胨柯砑6济徊榈剑伟锊荒芤蝗瘴拗鳎罡鸢当惴钗椅鳎匝源优愿ㄗ簦翟蚨览看笕ā!?/p>
我一拍大腿:“你怀疑诸葛先生就是幕后黑手,可有证据?”余皮轻敲亭柱,喃喃自语:“是啊,证据呢?他是爹的拜把子兄弟,有过命的交情,以他的地位还有何不满?”余皮眉头紧蹙,似乎非常苦恼,我拍拍他肩膀,道:“你想多了。依我看啊,当个甩手帮主也没啥不好,吃好喝好乐得逍遥,想报仇也得有点依据不是?”余皮盯着我的脸,忽地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不枉我这两天演的戏。证据我没有,推测倒有些。”
余皮伸过脑袋耳语一阵,待他说完,我皱起眉头:“虽有几分道理,到底是你一面之词。”
余皮背手道:“我心中已有计较,若是顺利诸葛暗自会现形,只是还需少侠搭把手。”
我双手乱摇:“可别是让我擒住诸葛先生严刑拷打。”
余皮微哂:“自然不会如此鲁莽,但要委屈少侠当当在下的跟班儿。”
我问道:“此话怎讲?”余皮沉吟不语,最后面色一肃,似是下了决心:“也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妨全盘交代。”
然后余皮波澜不惊地讲了一番话,我越听脸色越凝重,不禁问道:“你有几分把握?”余皮淡然道:“五五之数。”
我头皮一紧:“这你也敢拼?”余皮眼中狂意再起:“渡南皆在诸葛暗掌握之中,只有你们才是他猜不到的变数,此时不动,再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