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重华一脸憔悴,见他来了,撑了撑身子,显得更加魂不守舍,巴陀知道他在忧虑什麽,便道:“只要我在,孩子就不会有事。”

欣慰归欣慰,但是心中的疑惑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真的吗?它这麽小,这麽脆弱,如何能坚持到现在?”连大人都有些受不住连日来所受的磨难,何况一个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胎儿?

“那是因为它还小,还没有成形,躲在深处,不会受到多少碰撞带来的伤害。另外就是,从你怀上它的那一刻,就服了我所配制的安胎药,所以孩子怀得比较稳。”

“我怎麽不知道?”阮重华望向柳言,柳言急忙道,“哦,之前你心情不太好,我忘了给你讲。”

其实这事,只有巴陀最清楚,那日在床上,整整一夜,向敬天缠著他不放,非要他弄个向教主请罪的药方,说是这样,两人都好做个交代,他开先不肯,那人就不住抽插,没完没了,他本是初次,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便只得开了个方子,他不愿给霍负浪开,於是就开给了阮重华,不料歪打正著,霍负浪很高兴,就将药交给柳言保管,没想到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要不是这味药,那胎儿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想到孩子没事,阮重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伤,“你要这样想,”还好巴陀及时向他开导,“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彻底解放。如果你爱他们,就一定能够做到。”

但愿如此,听言阮重华默默地想。

只是,那人似乎知道他服了药怀得比较稳,三天两头就往他这儿跑,强制性与他交欢,每次都把他搞得疲惫不堪。

“你是不是对本座不满?”霍负浪见他从头到尾都像一具尸体般,不由得气闷地质问。

阮重华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掩饰,而是回答得非常直接:“既然你知道,何必再问。”

霍负浪咽著了似的狠狠喘了口气:“和本座叫板,那是自不量力,你这麽聪明,难道还不明白?”

阮重华冷冷瞟了他一眼:“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麽做?跪在你面前求你?还是舔你的脚趾舔到你高兴?”

这下,教主如同被撑著了重重放了口气,原来一个人诚心要和你作对是如此棘手如此揪心,温顺的羊也能变成野蛮的狼,他光是对自己出口不逊怕是小意思,以後还不知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来。想到这里,他烦躁不已。他当然希望了解他,但不是这种情景这种方式,他还是想看到他温柔的一面,都怪自己把他逼得太急。可他又不愿忏悔,毕竟他是主人,无论做什麽都是应该的,阮重华是他的性奴也是他的宠物,谁希望自己的宠物不但不驯服,反而还给主人舔堵的?

因而他说:“你最好收起你这种该死的性子和这该死的态度!你若是乖乖认错,一切还有得商量。不然本座让你尝尝什麽叫做真正的性奴!你以为那样的性奴有孩子生,有房子住?会得到本座的宠爱,会让本座牵肠挂肚?可能你也不想变得人尽可夫……”

不等他说完,阮重华便正色道:“和你做那种事,就是世上最恶心的人尽可夫!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宠爱?稀罕你给的房子和食物?稀罕给你生孩子?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交易!要不是当初那场交易,我早就不想再看见你!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是他第一次把话说得这麽无情这麽透彻,霍负浪听得发愣,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知道他一直假意顺从他,其实他最不缺的就是一身傲骨,但是傲也不能傲到他头上去了!这岂不是让他颜面无存麽?在那麽多人前面扫他面子也就算了,今日居然还当著他的面恶狠狠地骂他,说什麽和他睡觉就是最世上最恶心的人尽可夫,简直气死他了!

“好!既然你这麽说,就不要後悔!一个性奴,谁想要,本座都决不会吝啬!哪怕谁要个他的孩子当宠物,本座也会开开心心地交出去!这下,你总满意了?你要的,不就是本座的残忍麽?!本座,就残忍给你看看好了!”说罢,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屋的火药味和挥之不去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