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麽,沈擎苍有点想笑,他忍住了,大声说:“大家吃菜。有什麽恩怨都过去了,无需再放在心上。”

这话不但调节了气氛,也缓和了某些人的心理压力,可谓一举两得。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阮北望和司徒笑已经成了婚,婚礼是我和阮汗青替他们操办的。”

几人脸上呈现了些微惊讶之色,阮云飞更是忍不住拍桌子,他怎麽能让五弟嫁给这样的禽兽!见状,阮汗青赶忙解释:“司徒笑现在对五弟很好,那些毛病他早改了。”

阮云飞这才没有说什麽。但脸色僵著,桌上的菜一点没动。

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沈擎苍站了起来,热情地迎过去:“肯定是重华来了!”

如同变脸一般,阮云飞立刻舒展开眉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司徒笑心里非常郁闷,继而觉得不可思议:这有什麽好吃醋的?自己这个样子怎麽好似没有得到家长认同而暗自纠结的女婿?

不过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他不是什麽女婿,而是货真价实的儿媳。

沈擎苍正要开门,却被赶来的阮云飞抢先一步打开,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愣了──门外除了阮重华还有一堆孩子站在那,清一色的男孩,不过高矮胖瘦不一,全都睁大著眼,像看到新奇事物一般闪著好奇的眼神。“不好意思,大哥,我来迟了。”阮重华的脸有些泛红,真正让他感到害躁的,恐怕是他身後的那些小家夥,

沈擎苍比阮云飞先回过神来:“快,快进来,天这麽冷,别把孩子冻坏了。”

阮重华这才招呼众子进门,在门要关上时,他扭扭捏捏地又说:“还有一个人在门外,他能进来麽?”

那两人面面相觑:是谁?

沈擎苍突然想起了什麽,握住爱人的手捏了捏,在他耳边轻声说:“无论是谁,你都不要生气,能做到麽?“

阮云飞满面狐疑,但迫於重华殷勤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门缝里,挤进一个人,这张脸他十分熟悉,他很想一脚将他踢出去,要不是腿被沈擎苍及时按住。娘的!

进来的正是霍负浪,他面无表情,手里提了些年货,得到同意後,他迅速闪了进来,且站得远远的,假如阮云飞动手,也好闪避。沈擎苍挡在他们中间,嘴里招呼著:“快,大家都等著,饭菜都冷了。别磨磨蹭蹭的。”

诺大的宴席,因为有了十个孩子的参与,瞬间变得狭小了,於是分成了两桌,孩子一桌,大人一桌。小孩扎做一堆,话便多起了,你一言我一语,闹翻了天。虽然有两人他不待见,但兄弟们都差不多到了,阮云飞仍旧很高兴,也和大家一起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脸慢慢红了,沈擎苍捏了一下他的腿,意思是叫他少喝点。阮云飞挥了挥手,叫他少管闲事,开心之余,心里不由叹息:如果四弟在,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