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後他还心有余悸,但也明白了那个方子的用处,以及侄儿为什麽嚎啕大哭,一哭就是好几夜。看来大哥是爱惨了这个孩子,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思及此,他对沈擎苍越发痛恨,什麽狗屁大侠,居然如此地不负责任。骂了几句,脑中又出现刚才的情形,男人虽然胸部鼓着,但比起正常人也未免显得太小,分明是缺奶造成的,於是他开始研究催奶食谱,什麽猪手鲫鱼汤也就顺理成章地上了桌。

而阮云飞不明就里,顿顿都吃得津津有味,至从开奶之後他食欲大振,内伤有转好的趋势,下体也不再流血。此举明明属於逆天行道,为什麽反而让他得益了?这是他迟迟无法想通的。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最近奶水竟然越来越多,按道理说,开奶之後,解决了当务之急,後来只要坚持不再哺乳,胸部就会慢慢萎缩,奶水也会消失。可现在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多得令人发指,胸部也时不时涨得厉害,又涨又痛很想让人把那地方抓破,将罪魁祸首放出来──但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缓解的办法就是继续给孩子喂奶。本来不想喂,如今这情形逼得他不得不喂,这让他十分光火,混账!这要什麽时候才能得到解脱?胸前吊着两大坨,搞得他出门都不方便!还好现在是初春,多穿两件还勉强能够遮掩,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呢?他还不原形毕露?!

阮云飞在那发牢骚,小婴儿却高兴得很,忙着和自己的宝贝乳头亲密接触,只要有奶喝,它才不管天崩还是地裂。乳房里的奶水被孩子吸了一通後,负担减轻了很多,终於感觉有点舒服了,但另一只还是涨涨的,可小婴儿偏偏不吸那只,只对原来的情有独锺,这从两只乳头的外表便看得出来:一只破皮流血,肿得像成熟的葡萄一样,一只干干净净,还是像先前那般小巧,显然从没被动过。可小家夥为什麽厚此薄彼呢?这自然与它那次死里逃生有关。是那只乳头给了它希望,让它活下来了,活在了这个大千世界,并带给它了无穷的欢乐,不管鼻子嗅到的奶香还是进到嘴里的甘甜,它都只认对自己有恩的左乳。在它的意识里,它把它当作了爱人,当作了朋友,并始终保持对它的深情和专一。然而这却苦了阮云飞,另一只乳头得不到小祖宗的临幸,涨得发痛,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着,实在没办法,只得自己动手,将那多余的得不到消耗的奶水挤了出来。当他面对盛着母乳的碗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这事,他十天半月都没什麽好心情,後来习惯了,才不那麽纠结了,再说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段时间,几兄弟都没打扰他,让他尽情地和小婴儿磨合,一旦母子俩培养出了默契,他们的麻烦也就来了,阮俊钦十分清楚。果然某一夜,阮云飞突然将他们叫到跟前,一副准备算账的架势,他先是问:“这座宅邸是怎麽来的?”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後还是阮俊钦主动站了出来:“是这样的,大哥你进了杜府後,我们几兄弟便想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来,等你恢复之後再回归云山。当时天晚了,至於住哪家客栈,我们找了个饭馆边吃边商量起来,而说的话恰巧被旁边那桌听见,他告诉我们他的家就在附近,只是他打算归隐,明天就将离开这里,房子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还说‘既然你们没有落脚的地儿不如就搬进去’……”

听言阮云飞冷冷一笑:“江湖是什麽地方你不会不知道,你真以为他有那麽好?”

阮俊钦抓了抓脑袋:“当时我也很纳闷,於是问他为什麽?他却问我:‘你是不是从伴月湖来?’我点头。他突然一拍大腿:‘你们都是剿灭魔教的义士!不,应该是英雄!’我说,不敢当。他一边喝酒一边大笑:‘小兄弟,如此说来,我们大家都是战友啊!’我问:‘难道你也……’那人仍是大笑:‘不错,当时我跟昆仑掌门并肩作战。’又说:‘既然是战友,那还分什麽你我?要知道,战友这关系,比起兄弟朋友要可贵得多。所以说,你们也别推辞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妹夫被虐~

“哦?看来你们确实碰到贵人了。”阮云飞虽然嘴上这麽说,可那副表情压根就写着不相信,因为这宅院太对自己的胃口了,不管是布局还是风格。叠石假山,曲廊亭榭,池塘花木,轩院曲回,并不那麽别致,但处处幽静,让人心旷神怡。风景不全然是死的,还有活的,草丛上有鸡,菜地里有鸭,池塘里有鱼,不但可以看,还可以抓了吃。房间也不少,用来装书的,装衣料的,装药材的,总之应有尽有,包括一些你想不到的东西。当然这并不奇怪,说明主人懂得生活,什麽都弄得别有一番风趣,奇怪的是,他明明就要归隐了,又何必摆这麽大一摊子?说来是临时让他们接手,实际更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他阮云飞又不是傻子,连这都看不出来?一直没追究,是因为前段时间忙着照顾孩子。

阮汗青感到大哥的目光向自己转了过来,赶紧低下了头。可那人并没有放过他:“三弟,这段时间,每逢夜晚,你对面的房顶是不是站着个人?”

阮汗青点了点头,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之前在伴月湖,我本该被活活烧死,却被人所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他是救了我的命呢?可是他却不要我任何报答,只求每夜能站在房顶上便足够了,你说,这是为什麽?”

奇怪的是,阮云飞越是好整以暇地问他,他越是答不出话。见状那人冷笑一声:“今天亦不例外,他是谁,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麽?”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异响,阮汗青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射向门外。

出了什麽事?阮俊钦有些惊疑不定,眼珠子直在眼眶打转。对了,叶青呢?怎麽没看到叶青?

阮云飞面无表情,起身走了出去,其余二人紧随其後,出了门,阮汗青大吃一惊。只见有个人被大网网住,躺在屋檐下,而胸口插着一支利箭,正是这支箭令他面如土色。而叶青手持火把,神色肃穆地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