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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明白过来她没有回左家的意思,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没有让她来。”这样解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钟笔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连忙摆手,”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何必添乱?你知道我本不想回香港的。”

左思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他示意司机下车,扶住车门,转头看着钟笔,冷声道:”上车!”钟笔吃了一惊。来港后,她几乎不曾见过他亲自开车。但她还是摇头,”不必了,我和左学在附近随便找一家旅馆就好了。”

左思冷眼看她,压住满腔怒火说:”旅馆难道有家里舒服?你不在乎,也得为左学着想,他病成这样,感冒还没好就被你强行带出医院,你还想让他住那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万一再染上什么病菌呢?”

钟笔本想反驳,住旅馆怎么了,也没见谁住一晚旅馆就翘辫子的!可是见他额角青筋绽出,神情阴郁,很可怕,刚要吐出的话立即咽了回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懒得跟他计较。她走到另一边,乖乖上车。

一路上,左思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前面,车子开得很平稳,几乎没有颠簸。左学精神不济,很快窝在她怀里睡着了。钟笔不愿吵醒他,只得抱他出来,有几分吃力。左思拿着她的包包跟在后面,也不管车子,摔门进来。

钟笔不理他,自顾自上楼,安顿好左学便去洗澡。她跟左思早就分房睡了。

临睡前,她想给张说打个电话,告诉他左学没事,免得他挂心。不想用家里的电话,她打开包包找手机,这才发现护照、手机、各种证件全都不翼而飞,而信用卡、现金却在那里,分文不少。

她惊呆了,随即明白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

她冲下楼去找左思,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她没想到他卑鄙至此!

第二十四章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书房门没关,左思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等着她来算账。

钟笔一脚踹开房门,双手叉腰,其状如泼妇,横眉怒目地指着他鼻子问:”我的护照呢?”

左思瞟了她一眼,”先由我保管,你在家好好照顾左学。”

钟笔快气晕了,胸中的一口怒气不得发泄,又烦又躁,奔过去见什么摔什么。一脚将玻璃茶几踢到地上,摔得粉碎,由于穿着拖鞋,脚尖都踢痛了;转而摔台灯闹钟相框,玻璃碎片溅到她自己身上,差点儿破了相。她双手挡在脸上,心有余悸,犹不放弃,然后朝他扔抱枕,泼妇骂街一样大喊大叫:”我的护照呢,我的护照呢?把我的护照还给我,把我的护照还给我!”见他悠闲地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她更加气了,怒从心头起,一头冲过去打他。

她没有见过比他更无耻、可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