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一斧劈断了只凌空飞来的断手。
机舱里出状况的人越来越多,嚎叫哭喊之余,开始凶性大发地互相攻击,期间也有不少失去神智的人扑过来袭击卫霖和白源,都被他们连砍带踢,掀翻在地。
15分钟后,两人感觉机身下沉,飞机正降低高度、准备着陆。
地面指挥部接到飞机上多名乘客怪病发作的报告,倒也相当重视,派出一群地勤人员和机场特警组,在机身停稳、旋梯放下后,穿着防护服、带着武器登机探查。
地勤人员被机舱里尸体枕藉、血肉模糊的场面冲击到,惊骇得“天哪、天哪”叫个不停。特警组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要高得多,从中扒拉出一些尚未断气、蠕动求助的幸存者,抬下旋梯,紧急送医。
机长与副机长出了驾驶舱,与几名劫后余生的空乘抱成一团。
卫霖和白源作为幸存者中的过分干净整洁的两员,在地勤的带领下进入机场单独开辟出的隔离区。不过两人可不想被隔离审查、化验消毒,趁乱悄悄溜走了。
S市作为繁华的一线城市,比二线宜居F市地盘大、人口多,连带快速公路也多了好几环。花溪机场在距离市区中心约20公里的郊外,卫霖和白源本想乘坐便捷的地铁前往市区,不料地铁站已临时封闭,工作人员告知说正在进行全面清洁,重新开放时间等通知。
“清洁有必要封地铁?”卫霖背着顺手牵羊来的蓝色帆布包,坐在绿化带花圃边上喝矿泉水——买水的钱是包主人出的,里面除了个真皮钱夹(内含几千块现金、两张银行卡、两张身份证件)、两部手机、一台带电源线的平板电脑,剩下的也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偷人家的包是不对的,但卫霖记得很清楚,背包主人父子俩在机舱中也投身了变异大军,把自己融化成一大一小两团绿幽幽的胶冻状,所以应该不再需要它了。
白源喝了一大口水,说:“地铁恐怕也出事了,被官方封锁了消息。我猜应该还不止地铁,凡是人口密度特别高的地方,都会出飞机上那种事。”
“卧槽真是生化危机呀,程教授的妄想是末世来临?”卫霖虽然用上了问句,语气却相当笃定,“这下可刺激了。”
“你看机场电视屏幕上,并没有出现相关新闻报道,机场秩序还算正常,电力、水等基础资源也仍在供应,可见异变才刚刚开始。官方想必已收到一些诡异报告,或许还在研究出了什么问题,按习惯性的反应先压住维稳,免得民众心生慌乱。”白源分析道。
卫霖点头:“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们更要尽快找到程笠新,以免到灾难全面爆发后,通讯彻底失联。而且你想啊,像这种老科学家,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肯定没什么自保能力,而且又因愧疚与自罪而心怀死志,万一放弃治疗把自己往什么丧尸、怪物嘴里一送,精神消失,大脑也跟着死亡,我们的任务就算失败了。”
白源说:“我在想,这架飞机为什么从S市起飞,又回到了S市。程笠新是S市人,虽然近年多在首都工作,但其实这里才是他最熟悉的家乡,并且名下的研究中心也设在这里。我想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这里应该是找到他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卫霖深以为然,将喝光的矿泉水瓶空投入垃圾桶,起身说:“走吧,打辆出租车,去最近的网吧,查一查他的实验室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