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的狗刨字比起来,这句写的特别认真,一笔一划的,笔迹清晰:他不要我了。
徐越“啪”一下合上日记本,像丢烫手山芋般的丢回了背包里。
哦,原来是闹掰了,分手了啊。这样想来,傅庭川那反应也不奇怪了,程时逸一看就是个娘娘腔受,估计对傅庭川死缠烂打不让分,恶心着人家了。
一想到在个基|佬的身体里,徐越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过他不一样,是个响当当的直男,既然程时逸和傅庭川分手了,以后和傅庭川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呗,想到不用对着傅庭川那张冰块脸,徐越心里一阵畅快。
正喝着水,护士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让徐越赶紧去交医药费。徐越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哦,他这会儿穿的是病号服。
刚想翻包包找钱包,突然想到程时逸那个印着“GUGGI”的劣质山寨货和里面的三十块钱,又颤颤的缩回了手。
徐越定了定神色,敛着烦躁不耐烦挤出一个微笑:“嗯,我知道了,马上去。”
“赶紧的啊!”护士长没好气的扔下一句便走出了病房。
这件事让徐越想到了在这具躯体里最大的一个不便!不是顶着一张小白脸,不是莫名成了个Gay,而是他瞬间变成了个穷鬼!蒋映周发给他的程时逸的资料里写明了,那小子家里穷的叮当响,有个瘫痪的妈,每学期都领贫困助学金,还要打N份工……那他以后是不是还得代他养家糊口?
徐越想到就气得直哆嗦,这老天爷待他也太JB烂了!他好歹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算是交换个灵魂,能不能和个家境相仿的人交换?!即使不像他家那么富吧,至少衣食无忧啊!
徐越郁闷地趟在床上望天花板思考了会儿,他长大这么大,没遇过一点挫折,可困难一来就是这么大的,像山一样压着,让人喘不过气。
刚刚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了会儿电之后又自动开机了,手机铃声就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来。来点显示对方叫“佟于皓”,徐越记性不错,还记得这个名字,上回傅庭川提过。
“喂?”
“哎程时逸,你总算接电话了!我都打了你多少次了!”
佟于皓声音火急火燎的,嗓门极大,徐越嫌弃地把手机挪到离耳朵几公分远:“之前开了静音,后来没电了。”
“我打电话问过傅庭川了,他说你没什么大事!那你倒是快出院啊!你出车祸的事我在你妈这边挡着,快瞒不住了,她急得老念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