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嘶吼声,嘴里衔着的硬币竟被他硬生生咬断!一半碎片惊飞而出,边缘挂着血迹。
方岱川口舌也被戳破,针头断面并不干净利落,戳在他柔软的舌头上,不一时,嘴角便淌出血来。他低着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血便顺着张开的嘴角滴下来,撒在李斯年的伤口上,和他的血混成一处。
过了半个世纪。
“噗——”,方岱川扭头将那枚针吐在一边。
寸许长的冷针滚落在床单上,混着两个人的血,一般鲜红。
李斯年死死仰着头,含着剩下的半枚硬币,鬓角的汗顺着脖子沥沥而下,染湿整张胸膛。小腹上横亘着一条外文字母的刺青,被汗水洗过,凸起来一般,张牙舞爪。
方岱川抬手抹了一下唇角。他嘴里含着血,眼神凶狠,像生啖了人肉的狼一般,李斯年伸出唯一能用的右手去擦他嘴角的血,一边擦一边裂嘴笑了。
“笑个屁!”方岱川凶狠地盯着他,将他的右手粗暴地捏起来,举到身后的墙上按住,低头便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生动,也很粗暴。牙齿叼住对方的嘴角,狠狠地咬。方岱川除了荧幕上和女演员嘴对嘴贴过一下,还没正儿八经接过吻,他没什么经验,靠本能驱使着,野兽一样,咬,发泄。
从破裂的嘴唇,吻到汗湿的鼻尖,吻他的汗,吻自己的泪,吻他俩的血,吻一切肮脏的黏腻的体液。
然后从汗湿的鼻尖吻到潮湿的嘴唇。
舔了一会儿,他长驱直入,将舌头卷进了对方的口腔。两条受伤的舌头,最柔软无防备的软肉,在锐物下伤痕累累的软肉,互相舔舐着,渴饮着对方的唾液和鲜血,疼得很深刻。
吞咽的时候,对方的鲜血就划过彼此的嗓子,血液特有的甜涩味道,让人想起生锈的铁钉,想起乳汁,想起烈酒,想起一切生的辣的涩的苦的,最后化为甘甜的蜜意。
方岱川小心翼翼地撬动李斯年嘴里叼的半枚硬币,将它咬在舌尖,呼吸短暂的空歇中,他扭头将它吐出来。碎裂的边缘粘着血,还有两个人湿哒哒的口水。
方岱川有些不好意思,他渐渐松开禁锢李斯年的手。李斯年便用右手死死扣在他脖颈后,按住他的颈子,不许他逃。方岱川捧着李斯年的脸,食指触碰到他的眼睫,颤颤巍巍地抖着,从指尖一直痒到心里去。
“川妹……”李斯年声音虚弱,含着笑意。
方岱川撑起一点身子,粗声粗气地答道:“妹能这么啃你吗?叫川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