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四起的氛围稍纵即逝,我抬起头看着他,松开他的身体后撤了一步,“就算我一直不回来,你也觉得挺好的?”
明知故问,我得目光中充满挑衅。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舍,可我还是要说这些幼稚到残忍的话进行还击。濮柯退无可退,可我还是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即便撞了无数次的南墙,我也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记住总有一个家可以让你回来就行了,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你开心最重要。”
在他的‘强大’面前,我的冲撞毫无作用。我看见过濮柯的脆弱,感受过他的依靠,甚至在潜意识觉得与他有着比过往更为牢固的亲密……唯独这层防线让我束手无策。
“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有时候我觉得你说的也很对,说不定我离开这里很快就能找到个不错的人,照样对我好!”我的残忍令自己感到震惊,这话犹如刀子扎在他的心口上,明知他只能隐忍的看着我,却还是忍不住要见血封喉。
濮柯兴许知道我在说气话,亦或者只能顺着我的意思。他轻舔嘴唇避开我的视线,勾了勾嘴角无奈的说,“你能这样想对你的人生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场对话太过憋闷,堵得我左侧胸口一阵绞痛,我的目光追逐着他,最终却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濮柯深呼吸,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吧。”
第二天我独自定了机票准备离开,经过前一晚的争吵,濮柯看着我的神情更为复杂。
我像是卯足了劲,非要听到他说出‘不舍得’三个字。这话理论上对我没什么用处,他的不舍都写在脸上,刻在骨头里。只是情绪上涌,我发了疯的想要让他低头,太想以至于无法用理性思考,更加说服不了自己。
他对我承认过‘爱’,也默认过对我的‘占有’,可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连一句‘舍不得’都不愿说出口。
想来,先前觉得离开会让他好过一些的念头,其中必然也夹杂了对他的逼迫,像是无时无刻都要证明自己的重要一般。这一点钱静曾经对我满是指责,我改不了,也不想改了。
趁着濮柯出差的时间,我在家休息了几天。既然请了假,我索性不去学校。
没等他回来,英语系来了通知,workshop的所有手续都已经就位,预计11月底或者是12月初便可以回去美国。
我没有主动对濮柯说起这件事情,他出差回来也没有问我结果。按照他对我的关心,自然有办法从学校知道所有事情。没有讨论便是默认,我在屋里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一时间和他的相处又落到了冰点。
“老师今天跟我说,学校正在积极联系之后交流的事情,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在临走之前的那个周末与濮柯一起吃饭,说话还是充满了火药味。我与他之间的深渊一直都在,几次三番无法跨越。加之即将远行,我的情绪始终被他牵绊,没有一点示弱的迹象。
“我知道。”濮柯放下碗筷看着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