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感觉到外公在担心什么,索性念叨让他完全放心,“没什么接触,濮柯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我住过去之后,他的客人都很少。”
濮柯在周六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晚上要不要回家,可以来接我。
那会儿我在外公外婆身边坐着看电视,二老在跟我说他们对电视节目的看法。那些电视剧我不知前因后果,自然听不明白。但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心中不忍对他们说晚上离开。
我借故对濮柯说想在外公外婆家里多留一晚上,他听完后和善的对我说好。听着他的声音,我有陷入了发了疯想他的漩涡中,可越是想他就越不想见他。
周日回去学校之前,我悄无声息去了一趟医院。
我没有告诉濮柯,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医院。可能我是想要从濮燊嘴里听到些什么,亦或者我只是无处宣泄自己的情绪。濮燊说起自己的‘自私’,我总会有种释然的情绪。他向来表现出比我更为成熟的处事态度,听到‘自私’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莫名拉近距离产生难以描述的共鸣。
到了病房门口,正巧钱静在屋里,我不便打扰。
透过门缝向里看,母子俩人坐在病床上闲聊。钱静靠在床头,濮燊窝在他怀里。他们说起了濮燊最近的情况,钱静声音温柔,对话如暖流在两人之间流淌。
我叹气想要转身离开,随即便听见钱静说,“如果可以再有个孩子,他肯定能救你,你别担心。”她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带着温柔的宠腻。
“妈……”濮燊转头注视着她,“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
钱静侧身对着他笑起来,“不用担心,我现在会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为了你。”
“……”濮燊低下头,像是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情绪中。
“你想想等你身体好一些之后,想去哪里玩?”钱静伸手摆弄濮燊头顶的帽子,“到时候我陪你去……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我就想跟你一起……”濮燊善解人意,对母亲说的话也总显贴心,“等你又有了一个孩子之后,我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
莫名的,我难以控制的湿了眼眶,我想到妈妈临终之前,我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和你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那时的母亲已经很虚弱了,她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哼唱小时候的摇篮曲。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染湿了母亲的病床,就像现在这样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