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柯没有给我答案,可他的眼神在说,他皮肤的温度在说,他的回答已经深深投进我的心口。
当年濮柯用假话伤了母亲,他没想到母亲那时有了我,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消失去了美国……我能理解这假话,就像我骗外公外婆那样,不愿说出让他们难以抉择的话。
濮柯本可以对我说,复婚是为了濮燊,与我无关;他甚至可以像对母亲那样,直接告诉我是担心自己的未来。这些都是最简单让我从他身边离开的方式,甚至可以彻底隔绝我对他近乎‘变态’的爱恋。
然而……他没有……
他不忍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到我,也担心我会因此断了对他的念想。
我紧紧搂着濮柯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但我就是爱你,即便你骗我,我生气、我想毁了你,但也不会改变我爱你的事实……”
“……”濮柯深呼吸,情绪因为我的话产生起伏。他揽住我的腰,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小译……我……”
“如果你不是准备告诉我你也爱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将脸颊埋在他的脖颈之间,自己也感到些疲惫。
“……”
“你以后不要对我说谎,不要说善意的假话进行隐瞒。我知道你想的很多,我知道你有很成熟的方式处理事情……我跟不上你,只能你放慢脚步。”
许久之后,“好。”
濮柯总是在我对他有所要求时,淡淡的应允,不温不火却坚实有力。
濮柯搂着我的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需要。
从认识濮柯到现在,我第一次切实体会他对我的需要,即便比起我对他的不算什么,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一点也弥足珍贵。
许是濮燊的病情让他感到疲惫,亦或者夹在我与濮燊之间让他心力交瘁……
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濮柯的意识防线,他对我的需要携带太多的感情,我想不明白,却也不愿想明白。我猜,就连濮柯自己也会迷失在这种需要之中,难以分辨。
我紧紧搂着他,凑到耳边嘟囔一句,“我就想跟你一直待在一起,待在这屋里……怎么那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