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课老师跟我说你写的不错,还说可以扩充成小说。”
暑假炎热,我成天赖在家中不想出门。
我小时候想写科幻小说,现在却被老师表扬伦理故事写的不错,总觉异常讽刺。
我闲来无事与濮柯说起自己的作业,他低声轻笑,“你可以试试多写一些,没准就是个不错的故事。”
“那是我的生活,哪儿是故事。”
“如果你想写,还是先看看书,文字功底是你的硬伤。”
“我哪儿有那个时间。”
话虽这样说,有了濮柯的鼓励,我还是打开文档动笔扩充。
濮柯让我看书,我在暑假开始的那段时间随手翻看他书架上的小说。濮柯若是在家,便会陪着我看书,他若是出门,总会在晚上回来之后问我今天看了什么。
一来二去,看书讨论变成了我与他交流的一部分,最初心中可能带着对濮柯的应和讨好,看了几本下来,我自己也有了兴趣。
母亲的日记本始终在桌子上,我不敢翻开。濮柯说日记中写到了不少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我思念那时与母亲的相处。然而,对濮柯的感情随着时间进行累计,我与他之间也产生异样的亲密,不知他心中如何思考,我却早已离不开他。我不敢看母亲对他的那些期盼与爱恋,像是心中巨大的黑洞,想起便觉透不过气来。我更加不敢看母亲对我的不舍与爱护,仿若无尽的漩涡萦绕,充斥着对母亲的思念,一着不慎便掉进其中。
濮柯往医院跑的时间越发多起来,我除了回外婆外公家里,偶尔也会陪他去医院。
我总是在走廊的角落里等着,或者是在车里安静的看书。濮燊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对见他没什么想法。
看着濮柯为濮燊操劳,我心中升起一丝内疚,意志也开始动摇,或许我应该去救濮燊,毕竟他是濮柯的儿子。这种想法开始盘踞,我陷入不易察觉的左右为难中。
趁着濮柯不在家,我上网搜了白血病患者的资料,纪录片中有很多孩子,带着对世界的向往微笑。我想起之前在捐款箱上看到的那张照片,想起钱静声嘶力竭求我的神情,想起濮柯咬牙笑着对我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每次离开医院,他的神色总是很暗淡。渐渐地,我不敢再要求濮柯少去医院,不敢问任何有关于濮燊的问题,我怕听到他的情况不好,更怕濮柯再说那句,‘我尊重你的决定。’
本以为暑假会在燥热与挣扎中写小说度过,谁知7月底,濮柯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彻底结束了所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