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末,专业公共课有一门考试是交写作作业。老师要求大家自由发挥,可以写任何自己想写的话题。
我心中每日盘踞的都是濮柯,对着空白文档一时兴起,我便写了自己与他的事情。动笔之时,我思索文中的‘父子爱恋’是不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几经犹豫我和同一专业的同学讨论起这个作业,“你说禁忌题材能不能当做作业交上去?”
“艺术高于生活……”他上课总是坐在我身边,说话一板一眼倒是很有意思,“禁忌题材才能看出人性的美与丑。”
他的话引起我一阵嗤笑,不过是一个作业,怎么还扯上了艺术,“我是怕老师觉得我写的不伦不类,直接挂科。”
“不可能……”他扬起眉毛看着我,夸张的接着道,“我听说去年有个学姐写了自己对比萨斜塔的爱恋……你还能写出比这个更不伦不类的?”
这次惊讶的换成了我,“我以前听过有欧洲人想要跟比萨斜塔结婚,没想到中国也有对斜塔这么痴迷的?”
“别小瞧国内……”他凑近我些许,语带玩笑的补了一句,“我就准备写个对长城的仰慕……”
打消了心中顾虑,我全身心写起我与濮柯的姻缘。作业是几千字的要求,我随手写了些最初发生的事情,之后便笼统叙述,作业的结尾不忘给了个好结局。
临近死线可谓通宵达旦,我在自习室待到关门,甚至好几个晚上来不及回去家里只能住在宿舍。交上作业的那一天我感觉一身轻松,出了自习室大门,嘴上筹划着跟同学一起庆祝一番。
“之前那个捐款箱总在这几个楼周围,最近怎么不见了?”好事者走在路上发问,我则下意识四周看了看。果然先前经常摆着的位置都看不见捐款箱的身影。
“估计是钱数差不多,所以撤了吧。”
与濮柯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没有与我提过去医院做检查。濮柯按照自己的话,尊重我的想法,甚至避免与我提起濮燊。不止如此,钱静也再没来找过我,只怕是濮柯与她之间达成了协议。
想着这一切,我心中说不上的酸楚。
原以为作业交上去,无非就是个故事,老师不会当真。谁知成绩还未出来,同专业就已经有人来问我,“之前听说你没有父母,那你写的故事,是怎么构思的?”
“你从哪儿听说我没有父母的?”我大惊失色,嘴上却忍不住怼回去。同一个专业没多少人,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事情,没有秘密可言。换专业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那就是个故事,有什么构思?”
“我还以为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打着马虎眼,“随便写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