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往事,徐长赢已是泪流满面,她拿出徐西陆一早给她准备的证据,“父亲,请看。”
朱屏死死地咬着嘴唇——那封信不是已经毁了吗?怎么会……一定是假的!对,只要咬死不承认,他们就拿她们没办法。她想和张氏对上目光,可张氏依旧是那副心如死灰,漠不关心的模样,她正视着前方,不偏不椅,不哭不喊,维持着她最后的尊严。
“岳父大人,小婿去北疆之时,特意去柳家造访。”余戎北道,“柳家二老,身体健朗,也从未生过什么大病。”
槐婶恨恨道:“这封信上所言,句句为虚,沧州也从未寄过这样一封信来。有人故意伪造这封信,将其送到小姐手中,小姐听闻双亲噩耗,悲痛欲绝,人都昏过去数次,以至于到临盆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她拼下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西陆少爷,自己却……”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是谁……是谁!”徐泰和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喊着血腥气,目呲欲裂,“是哪个贱人!”
林如筠试探道:“会不会是已经去了的董姨娘?”
“对,对!一定是她!”徐玄英额间已出了一层细汗,神情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在徐府里作恶多端,几次三番地想要陷害二弟,柳姨娘定也是她……”
“父亲,您仔细摸摸那信纸。”徐长赢道,“这是二十年前的洛阳宣纸,极其珍贵,府里一年到头也只能买到数千张。因为玄英幼时爱用这纸练字,父亲疼爱他,把所有的宣纸都给了世安苑。”
徐玄英不甘道:“那也有可能,是董姨娘偷了宣纸,意欲嫁祸给我母亲……”
“玄英,事到如今,您还要自欺欺人吗?”徐长赢冷笑道,“要不,我再让当年董氏的贴身丫鬟上来作证?只怕到时候,她会说的,远远不止这两件事。”
“你,你这是欲加之罪!”
“哈……”一直犹如木头人的张氏终于有了动静,她仿佛隐忍了许久,轻笑出声。接着,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哈哈,徐泰和,你瞧瞧你,女儿儿子要死了都不在意,一听到那个贱人,你就气成了这副鬼样子——哈哈哈哈……”
徐西陆冷眼看着张若南终于摘下了自己戴了一辈子的的面具,将她最真实,最疯狂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徐泰和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啪。
张氏被抽得跌倒在地上,徐玄英冲上去扶起她,“母亲,您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