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目光落在徐西陆身上,后者的表情却很平静,似乎一定也不感到惊讶。
“不,不!不是这样的!”朱屏声嘶力竭地喊着,“老爷不要听信她的话!她背叛了元妃,她、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佩兰嫣然一笑,“奴婢是奉小王爷之命来的,这位姑娘的意思是小王爷在胡言乱语?”
徐长赢指着张氏,恨道:“张若南,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先是安宁,再是西陆,你最后是不是也要把我的命拿去?让父亲只有徐玄英一个儿子才好!”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余戎北胆战心惊地扶住她,“夫人,你小心动了胎气。”
徐长赢推开夫君,走到徐泰和跟前,含泪道:“父亲,有一事女儿本不想说,可现下这种情况,女儿不得不说。女儿担心再拖下去,西陆就要和安宁一样,被奸人所害!九冬,请槐婶上来。”
槐婶在九冬的带领下走进堂中,在场之人,除了年纪小的丫头和后进门的林如筠,都认识她,均面露惊讶之色。
槐婶朝徐泰和行了一礼,“老爷,你可还记得我?”
徐泰和充血地眼睛凝视着她,深埋在心里的回忆喷涌而出,“你是淑节的……”
“不错,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当年您和小姐都叫我小槐。”
“你不是回沧州了么,如何又……”
槐婶凄然一笑,“我此次回来,是想求老爷,还我们小姐一个公道。小姐她当年,乃是被人所害,才不幸难产而亡的!”
周遭一片阒然,张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在徐府里,徐泰和对逝去柳氏的情谊人尽皆知。当年,要不是柳氏,他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没,更比说日后的金榜题名,飞黄腾达。高中之后,他为了巩固前途,娶了张氏为妻,又纳了谢氏为贵妾,等他在上京站稳了脚,才回沧州去解柳氏,对此他一直心怀愧疚。柳氏进府后,他对其百般疼爱,好似要把过去的亏欠全部弥补,她为他生下的长女,他也是放在心尖尖上宠的。柳氏去世后,他消沉了很久,下人经常看着他独自坐在柳氏生前的院子里,望着她亲手种下的桃花树,一坐就是一天。柳氏的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在此刻被翻出来,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都不为过。
“你说什么?”徐泰和嘶哑着嗓子道,“淑节她是被人害死的?”
槐婶点点头,“当年,小姐身子不好,怀西陆少爷怀得艰难,全府上上下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小姐有什么闪失。眼看小姐只剩下一个月就要生了,却接到了一封信……”
徐泰和急切道:“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