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卿道:“我去的时候,皇兄正在勤政殿和几位大臣议事,皇兄便让我先来给母后请安。”
沈太后颔首,“这时辰他们差不多议完了,你快去罢,莫让你皇兄久等了。”
“是。”
宋衍卿从凤华宫出来,直接去了勤政殿,刚好遇到几位大臣从里头出来,见到宋衍卿,靠边行礼,宋衍卿对他们轻轻颔首,正要进殿时,就听见一人道:“王爷,请留步。”
是户部的姚敏。“姚大人。”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了几步,确保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姚敏才道:“想必王爷早就知道了谢大人的噩耗吧?”
宋衍卿道:“姚大人有何话,不妨直说。”
姚敏长叹一声,“谢大人去后,陛下虽下令彻查,可迟迟未给一个主审的人选。而且,这些天陛下对沈氏一族多有提拔,这、这实在是让我等寒心啊。”姚敏是实实在在的谢党,不像其他趋炎附势之人,他确实是欣赏谢稷的才能和人品才对其马首是瞻。如今谢氏一死,圣上表面上说要查,可做的动作都不痛不痒,还如此重用沈党,现在沈国公权势滔天,更加肆无忌惮,他这等站在谢家那边的官员,人人自危,惶惶不安,更有甚者,连谢府的门都不敢入,转头就去找沈党大献殷勤。
姚敏苦口婆心道:“长此以往,只怕朝纲混乱,官场腐败,还望王爷多多劝谏陛下,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宋衍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道:“此事,本王心里有数。”
宋衍澈和宋衍卿素来是兄友弟恭,感情甚笃。见到弟弟,宋衍澈虽未向沈太后那般激动落泪,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问起他去北疆一路的见闻来。
“臣弟有样东西,想献给皇兄。”
宋衍澈弯眼一笑,“是何物?”
宋衍卿侧身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太监捧着一长条形的锦盒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在宋衍澈面前打开,是一副画轴。
“臣弟记得皇兄说过,想要一睹北境千里冰封之景。”
宋衍澈打开画卷,一副北境雪景图便跃然纸上。宋衍卿幼时嘴上虽厌学,该学的东西不仅一样没落下,反而学得都不错。别看他平时傲慢自大,也不爱和人谈书论画,以前只有父皇生辰时,点名道姓地要他作画献礼,他才不情不愿地随意画上一副交差,偏偏翰林院的几位阁老力赞其极具天赋,惹得父皇龙心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