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驾驶员已经去自首了,他说,那天是酒醉驾车,才会——”白君瑞的语调沉静,轻轻地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点了点头。
白君瑞侧头看了看我手里的小本子,问:“你看了两天,是什么?”
我抬头望着外头,“都是一些成年旧事了。”
白君瑞皱了皱眉,拿过一本,低头像是随意地翻了翻,然后微微一顿。指尖轻轻地颤抖着。
“这一些……”
我伸手理了理他的发丝,说:“我没事。只是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稍微弄明白了。”
我话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那是舒家的管家菲利的声音,他语气着急在门外大声说:“先生,有人来找您了,是那一位。”
白君瑞慢慢地坐直了,抬头惊异地看着我。
我将两本本子拿在手上,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有些晃了晃,视线又开始朦胧不清了,白君瑞赶紧从床上起来,正要扶住我的时候,我冲他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卓宇,爸爸有事情要做,你乖乖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我站直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所有的,我该知道的,我该明白的,这一次,我都要弄清楚。
走下楼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急促中夹杂着欢喜的叫唤。
“小少爷,总算找到您了!”
张廷脸上洋溢着狂喜,原本要向我走来,只是一转眼又乖乖地站到了任三爷身后。任三爷慢慢地在沙发上坐直了,左手紧紧握着杖子,眼里有着欣喜,像是松下了一口气。
我站在二楼,看着下方,轻唤了一声:“三叔。”
任三爷站了起来,脚步微快地走到楼梯口。张廷从后头跟上,“三爷您别急,这不是找到小少爷了么?跑不了的,来这儿坐、坐——”
我走到他跟前,他上下打量我,无声地叫了一声“祺日”。
我微扬着头,看着他哑声说:“三叔,我没事。”
他闻言,虽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
坐进车内的时候,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三叔……”我迷茫地望着外头。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说:“王筝死了。”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地一颤,只是一瞬间。然而,我却没有错过。
“他死了。”我抱着那两本本子,说:“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就死了。”
车子有些颠簸,我有些疲劳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无声地伸过手搂住我的肩,紧挨着我。
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说什么话。
他的手还是一样地冰凉,怎么样也温暖不起来。
我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床上,手传来一股麻麻的刺痛感,一个轻细的管子,连着点滴架。徐长生背对着我负手站着,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着我,依旧是眉目慈善地笑了一声,说:“醒来了。”
“徐医生。”他点了点头,抬了抬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向我走来。“小少爷,怎么一小段时间没见,脸色就差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