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存叹了口气,点头道:“想。”
白析皓大喝一声:“好!你以前每月十五,均要女子侍寝,可有此事?”
萧墨存看了锦芳眼,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被你召来侍寝的女子大多伤痕累累,有些甚至伤重不治,你既然都不记得了,想必,也不记得有位叫柳亭的女子了?”
萧墨存脸色灰暗,刚刚穿越来时,遇到沈冰楠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霎时间又浮上脑海,他苦涩一笑,问:“那,那女孩,被,折磨死了?”
“是。”白析皓点点头,痛苦地闭上双眼道:“若寻常女子,我也不管,公子王孙草菅人命,本就比比皆是。不巧的是,柳亭是我师傅失散多年的女儿,他逝世之前,我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到他的骨肉,娶为妻子。所以,你杀的,不仅是我师傅的女儿,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非找你报仇不可了吧?”
萧墨存凄然一笑,道:“怎么说,都是这具身体造孽,我很抱歉,真的。”
白析皓摇摇头,道:“你不懂么?师傅待我大恩,我怎能不报?可为了你,我宁愿死后入拔舌地狱,不再见他老人家,”他双肩耸动,似有哀声,低声问:“就这样,你还是要离开我么?”
萧墨存一眨不眨地注视他,眼神温和怜悯,却终于道:“对不起,但,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白析皓怒极,道:“你这是逼我杀你!”
萧墨存沉默不语,此时却见锦芳款款下跪,对白析皓拜了一拜,道:“白神医,死了的柳亭,也算我的姐妹,还能有您这样的人记挂着她的死,想着要给她报仇,我替柳亭谢谢您。但是,”她话锋一转,尖利地道:“您对柳亭恩义并重,对我们公子爷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真是天大的冤情!柳亭尚有您为她主持死后的公道,可我们公子爷呢,却又去何处申冤?!”
“此话怎讲?”
“很简单,”锦芳微微一笑,道:“因为您手里抱着的公子爷,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位晋阳公子!”
此言一出,不仅白析皓,连萧墨存都惊呆了。片刻之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说:“你休要花言巧语欺骗于我!”,另一个说:“锦芳,你,你怎么知道?”
锦芳笑得超然物外,道:“公子爷,锦芳自十岁起,即服侍晋阳公子,十四岁就做了他的通房丫头,锦芳今年一十七岁,日夜伺候的主子换了人,又怎会一无所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白析皓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白神医,人都道晋阳公子骄奢淫逸,为人狠毒跋扈,却有谁知道,他其实不过是个怯弱的少年郎?”锦芳含泪道:“他生美貌无双,却又是庶出,自幼饱受兄长欺凌,不得已,才借了皇帝赐宴,色,色诱了皇上。他委屈自己,原以为从此青云直上,却哪知,皇帝只是将他视为娈宠一流,床第之间,动辄打骂,比猪狗不如。加之自身才学有限,好容易自皇帝枕头边讨回的几个差事,却总是被其他人使绊给弄没了。试问,他若不性情暴虐,又怎能释放心底的怨气?若不狠毒,又如何威吓那明里暗里多少双等着害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