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东西?没问题,拿工分换!想吃饭?没问题,拿工分换!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拿工分换。
才哥现在是溶洞大总管,手里的权利自然是大大的,一件上好的楠木雕花椅子,他说给三个工分就给三个,他说给十个,就给十个。才哥每天都过得很滋润,像大爷一般地给供起来,每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泛酸,遇到琼和他们偶尔来视察,立刻又会摆出一副鲁迅小说当中的假洋鬼子的姿态。
琼和他们干完活,滴了琥珀,再次失望之后,将新带来的丹门奴才送到溶洞,早就在此等候的才哥,低头哈腰地走过去,跟琼和汇报完工作,又奉上了一些新制作好的雕花白玉柱子。上个月,琼和下的工单,需要一百二十五根玉兰花雕花白玉石柱。
“您点点,二十五根,都是手艺上等的活计,我这里您放心,那不能叫您失望,那些偷懒的、想取巧的,我一概废了他们的料。现如今,这帮假逼尅子,都乖得很。”才哥跟在琼和身后,带着艳慕的眼神盯着那件金甲。
琼和摸着柱子,心里十分满意,一招手,将那些石材收了,扭脸赞许:“干得不错。”
才哥顿时得意了,就差屁股后面夹根尾巴了。
“看您说的,不用夸我,您看您客气的,咱不是外人!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琼和点点头,扶着岩洞边上的扶栏,看着地下忙碌的修士,叹息道:“你没跟他们说,来去随意吗?”
才哥也走了过去,对着底下吐了一口吐沫。琼和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赶紧拿起袖子擦嘴巴,如今他依旧穿着那件锭蓝色的假道袍,叫他拿自己的工分换衣裳,那他也是不愿意的。
“您看您说的,现在就是拿着鞭子抽他们叫他们走,他们也是不愿意的,我要是强行送他们离开,哎!那就跟人家是十八代的仇人冤家了,还是无法调停的那种。”
新来的丹门,一长串的人排成一列,年幼的哭哭啼啼,年长的咬牙切齿。琼和拍拍栏杆,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他拍拍才哥的肩膀,扭身离开了。
被拍了肩膀的才哥,浑身滋润得都酥麻,他看着琼和的背影消失,很快地变了脸色,扭脸对那群人到:“诸位有后台的,有门道的大爷、大奶、小爷爷、小奶奶们。在下阿才,他们都喊我才哥……”
“呸!”有人吐吐沫,才哥斜眼蔑视地看了那人一眼,决定一份工作都不给这人,叫他小看自己。他是大人不与这些小人计较。才哥冷笑一声:“这下面,诸位熟人不少,想必都是十八代的祖先都有交情了,哎呀,我阿才就没这份福气啊!
好了,那边有梯子,你们随便找个洞穴蹲了,四下转悠了,便去北面登记处登记,想走的就打个招呼,只管来找我,没人拦你们,真的,想走随时可以走……”
“真的?!”有人大声问。
阿才不与这些人计较,只是指指那边的楼梯。那些新来的拖家带口的一脸哀容的沿着楼梯下了岩洞,四下张望,果然看到不少熟人,便走过去打招呼,大约过了几十分钟,又是一窝蜂的聚到北面登记处那里,这时候已经看不到一家人共患难的亲厚,已经开始互相推挤,全无矜持。
此刻,才哥脸上的那股子猥琐劲儿倒是去了,他又朝着下面吐吐沫,这一口吐得大了些,一口黏痰直坠到一位丹门前辈的脑门上。
这老爷子伸手抹去吐沫,仰脸抚须大笑:“小友!你又调皮!老头子我平生最稀罕你这样不拘小节的脾气了!啊哈哈!!!”
杨向子抱着春天,春天有些无理取闹的乱哼哼。
“看呀,看呀,妹妹来了,你看妹妹都不哭。”杨向子指着的妹妹比划,春天扭过脸,有些惊讶地看着浑身水淋淋,最少缩小了一圈的妹妹。妹妹很不高兴,因为洗澡了。
这是谁?她不认识。春天扭过脸继续无理取闹地哭泣。
妹妹很委屈,快速地抖动了一下身上的毛发,顿时毛发干透了,黑亮黑亮的猫毛发着毫光,这是妹妹新学会的招数,快速烘干。
“看呀,看呀,认识了吧!”杨向子把春天放回婴儿护栏床,妹妹跳进去,任由春天蹂躏她的毛发,半点不敢挣扎。
施洋发了几条短信,随手把手机搁在桌子上,从杨向子手里接了春天抱她出门,山下小区外,有一些小商人摆蹦床,还有各种儿童小型玩具车,每天施洋都会抱着春天开车下山去参加各种活动。小春天很聪明,如果嘴巴里少像妹妹一样喵呜喵呜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这孩子大概是跟妹妹呆久了,有点拎不清自己是猫还是人。着急了她喵喵,不开心了大声喵喵!
傍晚,施洋带着玩累的妹妹回来,一进门就夸耀:“春天可厉害了,今儿下午,挠了四个,咬了一个,别人一见她护了孩子就走,整个下午,就咱春天一个人霸占一个蹦床。”
春天有些得意,跟妹妹一起抬蹄子:“喵!”
杨向子郁闷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走过去一把抢过春天说道:“以后叫你那破猫离春天远点!”
施洋不服气,扭脸对妹妹叹息:“他看不上你,不知道你有多聪明,你告诉他二加二等于几?”
妹妹舔了一会爪子,抬脑袋:“喵……喵!”
薛润关了电脑,过来接过孩子晃悠了两下,一边做鬼脸一边问杨向子:“乐成老道这几天没来,你去那边看看。”
杨向子轻轻摇头:“那边大门紧闭,怕是不想连累咱们,师傅,苏姐姐人很好,袁大哥也不错,咱……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