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脱身在此一举,这水不能不用,当下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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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傍晚,镇三关哼着小曲儿从山下回转,身后跟着两个手脚利索的伙计,其中一人手里还拎了一只竹筐,里边儿两只活鸡。
进了寨子,就发现聚义厅门口的空场地上已是锅翻灶倒,一片狼藉,横七竖八,打作一团!
息栈手握剑鞘立于包围圈当中,左手边儿持鞭的是红袄女子,右边儿举着钢刀僵持的是黑狍子。外边儿一圈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绺子里最能打的一帮老伙计,人人手里拎着家伙。
镇三关大为诧异,嚷道:“干哈呢,干哈呢这是?反天啦?”
少年转脸一看是镇三关,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人怎么竟然提前一天回来了?
这时屋子里冲出一满脸是血的人,一看,可不就是军师,捂着冒血的鼻子叫道:“当家的,这小子抢了剑又想跑!”
镇三关缓缓穿过人群,站定,沉声问道:“小剑客,这咋回事,咋还抢剑伤人呢?”
少年面色冰冷,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剑本就是在下之物,何为抢?”
镇三关面露一丝笑容,不以为然地说道:“对,是你的家伙。可你在俺这绺子里住了几天,老子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现下想走,不跟俺这做掌柜的打声招呼?当真没把俺镇三关放、在、眼、里!”
说话间面带笑意,眼里却尽是威严之色,最后几个字念得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旁人。
少年目光一垂,避而不答,只说道:“你既已回转,那在下可以走了?叫你的人让路!”
镇三关依旧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是赶大集呢?”
“你要怎样?”
“人留下,或者剑留下,或者两样都给俺留下!”
少年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就要冲去马厩牵马。
红袄女子一扬鞭子,素裹银装溅月鞭“嗖”得一甩,封住了往马厩的去路。
黑狍子提着刀吼道:“小崽子想走?没那么容易!”
少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牙缝里吐出几个硬字:“哼,可笑!息栈若是想走,你们留得住么?”
息栈孑然而立,剑不出鞘,只瞪视着镇三关,四目交火。
镇三关岿然不动,伟岸身躯挡住了下山的那条道路,身旁一众喽罗各拿各的家伙,都扎着马步准备开打。
这时人群之外的厨房里溜出来两个伙计,也将脑袋扎在人缝儿中,等着看这场难得的热闹。
息栈用眼睫余光瞥见了那两个人,双眼立时闪出憎恶之光,细致粉唇紧拧,双脚忽然发力!
纤瘦的身子腾空掠起,斜着飞过了那里三层外三层、一大堆扎扎呼呼的脑袋,直冲着那两个伙计杀了过去。
脚未点地,鸾刃已出,身轻如燕,淬色浮影。
凌波轻鸾!
众人大骇之下,尚未看清楚状况,只听得 “嗷~~~~”、“嗷~~~~”两声凄厉惨叫,集市上杀猪宰羊一般的耸动。
再定睛细看,那两个伙计各自捂住自己的裤裆,浑身抽搐,满地打滚,血从下身儿汩汩地流了出来!
此时,少年的身子斜斜地从房檐之下降落,一脚轻盈点地。
收起鸾刃,看都不看地上那两个打滚嚎叫的人,口中只轻蔑地哼了一声:“脏了这雏鸾。”
黑狍子大叫:“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