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诣笑问:“若我点头说是呢?若我说我来慕府只是想见见你呢?”

慕之明:

傅诣忽而站起身,盯着慕之明的双眸,步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轻抚他鬓边发,轻声呢喃道:“年幼时,你明明总对我笑,你一笑,好似”

“肃王殿下!“慕之明忍无可忍,狠握住傅诣的手腕阻下他的动作,”请您自重。”

傅诣蓦地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收回手退了两步,语气淡淡:“失礼了。”

慕之明说:“如若肃王殿下今日前来只是闲聊,恕我忙碌,不能奉陪。

“离朱。”傅诣神色自若地重新坐回太师椅上,“你方才去了顾将军府,对么?”

慕之明戏谑道:“肃王殿下还真是消息灵通,但我慕府府兵并不缺人,不劳肃王殿下再安插人手了。”

“你总是这般误解我。”傅诣笑道,“不过你这府上,确该查查,偌大的燕国府,怎会没躲着几只老鼠呢,更何况离朱你近来风大势大,就连太子傅启见了,都得感慨几句吧。”

慕之明蹙眉。

“话说回来,顾将军伤势如何了?”傅诣笑问,他似乎并不指望慕之明会回答自己。继续道,“顾赫炎,羽林大将军,十万精锐将士融焰军的主帅啊,年少英才,为国血战沙场多年,何的位高权重,不过顾将军素来审时度势,我听说了,他此次回京城,一来谁的贺礼都不收,二来闭门养病不问是非,真是让那金殿里的皇上高枕无忧,你此次替济安去结交,怕也没得好脸色吧”

慕之明自嘲笑了一声:“是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世人,包括顾赫炎,皆认为他是为了攀附权势才去看望顾将军的。

独慕之明知自己的心,他不过是.....想见见顾赫炎罢了。听见慕之明的话,傅诣缓缓抬眼,笑道:“离朱,我有一样东西,说不定顾将军愿意收,你是要,还是不要?”

慕之明闻言,目光如炬紧盯着傅诣看,他沉思片刻,反问:“若真有这样的东西,为何肃王殿下自己不去送,要让我去送?”

“而今皇弟济安与太子党争激烈,我自幼承蒙贵妃娘娘恩泽所以想为他出一份力。”傅诣神态自若,“朝廷百官皆知你是贤王的人,你一旦与顾将军交好,就说明贤王与他交好,顾将军虽不择木而栖,但只要能与他亲近半分,那朝中多少避凉附炎的墙头草,何愁他们不往济安那边倒。”

“肃王高见。”慕之明笑着抱拳。

傅诣以为他接受赠礼,正准备唤手下拿上来,谁知慕之明又冷冷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真是高见啊,等贤王和太子两败俱伤,你坐享渔翁之利么?”

傅诣一顿,看向慕之明,长叹一口气,无奈道:“离朱你为何把我想的如此不堪,这些年的党争,我可从未参与过。”

慕之明不卑不亢地和他对视:“哦?肃王殿下未免太过谦虚年前主动请缨替圣上探访西北、东北边境城镇,后又不惜耗费重金向江湖人士买下名剑,只为投禁军统领所好,种种都挺令殿下费心的吧。”

傅诣笑了笑,端起青瓷茶杯轻抿了0已冷掉的清茶:“你竟这样关心我,如此清楚我在做什么,着实令人开心,不过你,当真不想知道我给顾将军备了何礼吗?”

说着,傅诣轻咳一声,门外立刻有侍卫快步走进厅堂,毕恭毕敬地将一个檀木盒子交予傅诣。

慕之明心中冷笑。

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收的。

傅诣打开檀木盒子,将其递向慕之明,只见那盒子里放着二二十四个约铜币大小一指高的青瓷小罐,傅诣道:“这是我年前替皇上探访东北边城,偶然从勾吉族手中得来的药,可解顾将军手臂伤口的毒,外敷二+四日。保他痊愈,免他疼痛。”

慕之明蓦地瞪大双眼,耳边不停萦绕着傅诣的话。

保他痊愈,免他疼痛

翌日,太医署,慕之明凑在匡大夫身边,一迭声问:“您确定这药没问题?没做什么手脚?”

匡大夫都烦了:“离朱啊,我都和你说三遍了,没有问题,确实能解顾将军伤口的毒。”

“竟然真没问题。”

慕之明道谢后,将膏药重新带回慕府

他抱着那檀木盒子,心想:如真将此物送至顾府,那可就是顺了傅诣的心、着了他的道了,当真要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