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赫炎:……

裴寒瑭:”话说回来啊,你喜欢他这事...误?喂?你别走啊,不是说好送我的吗?顾煜熠!好家伙,真无情啊,问到想问的扭头就走啊。”

顾赫炎回到正厅时,闻鹤音已离开,慕之明端坐在太师椅上捧着青瓷清茶慢慢抿着,他听见声响,抬起头来,与顾赫炎对见。

两人皆无言,方才的谈话并不愉快,而今想要再开口,便不知从何说起。

正是沉默时,军医夏天无从门外走进,作揖行礼:“将军,你的手,上的伤该换药了。”

慕之明闻言站起身:“既然将军伤病未愈,我等不过多叨扰改日再拜访。”

顾赫炎:“...好。”

两人行礼道别,慕之明离开顾府坐上马车,长叹一口气后,头靠在窗旁睁眼发呆。

他并不怪顾赫炎质问自己是因贤王来还是肃王来这件事。他此生已深陷在诡谲党争风云里,再不能挣脱。

“若是前....“慕之明出神喃喃,”我只是个远离庙堂的闲人,能与他亲近些吗。”

“少爷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呢?“一旁的闻鹤音问,”怎么感觉你兴冲冲地来,焉了吧唧地回啊?”

慕之明朝闻鹤音笑了笑,没说话。

“少爷。“闻鹤音犹豫片刻,还是道,”我总觉得你好像很疲惫啊”

“可能是今日起得早了些。“慕之明捏捏眉心。 ”不,我不是说今日。“闻鹤音说,”我是说这两三年。”

慕之明一怔,偏头看着闻鹤音。

闻鹤音说:“你好像一直在害怕什么,夜里时不时会突然惊醒,昨日就是,其实昨夜里你惊醒后披衣写的那些话,我都看见了,什么,叫婚姻之约可与禁军结盟,什么叫白城之战,以唇枪舌剑挡利斧护国无虞,他就不会战死沙场;什么叫遭歹人诬陷,让父亲母亲以养病为由早日远离京城,就可再无后忧,放手一搏;你反反复复写的那句天地动荡的皇城之变又是什么意思?”

慕之明无奈道:“那些纸我不是都烧掉了吗?你怎么还看见了,看见就看见吧,可不能告诉他人。”

闻鹤音:“少爷你到底...”

慕之明笑着打断:“别问了,太难解释了。”

闻鹤音:“...好吧。”

慕之明:“不许说出去。”

闻鹤音:“少爷你放心。”

马车碾过青石板行至慕府前,慕之明方才下马车,立刻有小厮快步上前来报:“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肃王殿下寻你,听你不在府上也不肯走,就在前厅候着,已经静等好久了!你快去看看吧!”

第52章 他只是想见见他

慕之明听闻小厮的话,眉头轻蹙:“肃王殿下?”

“正是呢。“小厮弯腰小步走在慕之明身侧,”老爷夫人今日去万佛寺焚香,府上没个主子,还好少爷你回来了,不然我们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慕之明神色沉着,大步往前厅走去。

这些年,他与傅诣井水不犯河水,只在贵妃娘娘的生辰或者一些宴席上碰过面,为何今日傅诣会突然登门拜访。

才至前厅廊下,便见傅诣的黑衣侍卫齐齐立于门口,慕之明大步走进,厅堂中,福禄寿喜玉屏风前,身着玄衣锦缎外袍的傅诣端坐在太师椅上,品着手里的茗茶,气定神闲。

慕之明上前作揖行礼,语气疏远:“不知肃王殿下今日造访有失远迎,让殿下久等,还望殿下见谅。”

“离朱。”傅诣笑道,“不必和我如此见外,若等的人是你那我等得再久又有什么关系?”

慕之明扯着嘴角笑,笑意很冷:“没曾想,我在肃王殿下心中竟有这等分量。”

傅诣无奈摇摇头:“一直都有,只不过你从不相信罢了。慕之明问:”敢问肃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殿下的时间何其宝贵,浪费半日难道只是来与我说闲话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