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心之所向,才更想承担这份责任,护他无忧。

所以当心之所向没了,才会暴戾嗜杀,热衷毁灭。

承禄嘴张张合合半晌,倏然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说的都是废话。

陛下比谁都清醒理智,做的事却比谁都疯狂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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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寿辰,自是隆重非凡,虽说如此,云歇辞了寒暄入座后,还是被人数之多、规模之大所震撼。

云歇看着一个个拖家带口的朝臣,嘴角微微抽了抽,大楚臣俸比之前朝可高上几倍不止,他们也不至于无米开灶来此蹭饭?

萧让还未到,云歇意兴阑珊等着,懒懒掀起眼皮之际,发现有几个朝臣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点儿……难以言说。

云歇诧异地看过去,他们又立即缩了缩脖子埋下眼。

云歇:“?”

云歇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殿外倏然传来太监的尖细声:“陛下驾到!”

云歇下意识抬眼朝门边望去,萧让下意识在大殿里寻找云歇,视线交汇碰撞的刹那,云歇不自在地刚要挪开眼,随意一瞥,震惊地发现萧让跟自己……穿了一个色儿的衣裳。

他因为是萧让的寿辰,特地挑了件喜气点的红色穿,万万没想到能和往日里最讨厌大红大绿的萧让撞衫。

云歇下意识回扫了眼,发现偌大的大殿里,就他和萧让一个色儿,脸霎时红了。

整的跟……约好了似的。

萧让觉得云歇就该穿浓墨重彩的颜色,可云歇不喜欢,他觉得俗气,但云歇的长相身姿跟俗半点不沾边,一身红色,反倒越发艳烈逼人、秾丽无双,令人不住屏息怔神、心跳加速。

消息先进的一部分朝臣目光在二人衣服上隐晦游走,眼底稍稍露出几分暧味。

萧让故作一愣,仿佛这只是意外,眼底却藏笑,云歇故作无动于衷,神情冷冰冰的,手心却有些发汗。

萧让站在上首于殿里扫了眼,便对知晓他“怀孕”之事的朝臣数目心里有底了。

不多,五六个,但够了。

寿宴开始,丝竹之声入耳,云歇辞了貌美的宫女替他斟酒,喝着热茶,百无聊赖地观着歌舞,不去看上首盯着自己发怔的萧让。

狗东西这几天不是脑子坏了就是眼睛坏了。

献礼环节,萧让也对云歇会送他什么隐隐期待。

云歇叫人把东西抬上来。

那似乎是个笼子,外头罩着布,朝臣们好奇不已,云歇也不卖关子,直接叫人掀了布。

朝臣们纷纷艳羡出声。

那是一只海东青。

海东青是游牧民族的图腾,是万鹰之王,祥瑞之兽,传说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性情刚硬凶猛,力之大如有千钧,翔速之快,比之电闪雷鸣毫不夸张,秉性极聪颖。

眼前这只是纯白色,没有一根杂毛,玉爪优雅有力,微扬着头,神俊盎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就是……有点矮小。

前朝罪臣献上海东青,竟可免其死罪,足以证明海东青之稀有及意义非凡。

萧让万万没想到云歇会送这般无价且意义深重之宝,心尖微颤,沉声道:“相父从何处得来?”

云歇脸尴尬了一瞬,敷衍道:“微臣运气好,于……牧人手中买得。”

云歇暗瞥了眼萧让神色,见他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丝笑意,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