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
阿越又觉得有点儿奇怪,不过他想到云歇那矛盾的心思,瞬间理解了。心照不宣就好,他若是在云歇面前提及此事,只会叫他难堪。
“错过也罢……”
阿越望着信末,光是瞧着墨迹极浓的字,都能想见云歇写到这时的黯淡神情。
他表叔明面上嚣张恣意,却未承想心思这般细腻,多愁善感。
果然人不可貌相。
阿越自以为对云歇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登时感其所悲,惆怅起来。
阿越恰好一歪头,瞥见了桌上的生颜膏,双眸乍亮。
陛下可没放弃,陛下若是放弃了,又怎会爱屋及乌体恤他?
陛下只是以为云歇打心底憎恶他,又怕惹他气极,这才稍稍卸了攻势,化为百般柔情默默守候。
既然云歇有意,那他帮小皇帝牵个线,也不算背叛云歇?
说不定事后云歇还会面上佯怒,实际感激他,再次暗中写信向他道谢?
阿越瞬间兴奋不已。
他原先因为云歇的态度恨屋及乌不喜陛下,可小皇帝却不计前嫌给他送东西。
云歇也心悦小皇帝的话,那可不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
阿越还是未立即放松警惕,他找了个借口进了云歇书房,拿云歇字作上的字同信上的比对了下,终于确认。
这封信真的是云歇写的。
阿越心中的天平到此完全倾斜。
阿越想着,如果找的人是小皇帝,温柔是一定的,毕竟孩子是他的。
阿越还有一点儿迟疑。
云歇刚好进来,疑惑的眉梢轻轻挑起:“你在这做什么?”
阿越身形一顿,若无其事地笑:“阿越闲来无事,想找本书瞧瞧,可有冒犯表叔?”
云歇摇头:“想看什么随便拿。”
阿越将信塞到袖口里,恰似无意道:“表叔,阿越实在耐不住好奇心,想问表叔个问题,表叔能否满足下阿越?”
云歇狐疑瞥他一眼,见他表情可怜兮兮的,眼睛又湿漉漉得像某种小兽,瞬间嘴软:“你问吧,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反正没什么秘密。”
阿越先再三强调声明:“阿越只是有点儿好奇,并无他意。”
云歇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微蹙了蹙眉,有点不耐:“你直说,我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阿越轻咳两声,附在云歇耳边小声道:“小皇帝床榻间表现如何?”
“吧嗒”一声,云歇手中的书掉了。
“你问这个做甚么?!”云歇恼羞成怒,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捡起书出去了。
阿越瞧云歇走得急,愣了下,倏然笑了。
答案似乎很明显。
温柔,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