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附离冷着脸,说:“你笑的这么欠揍。”
“唉,是我的错。我们的可汗大人为了东西突厥的统一大业献身,而我却如此没心没肺,实在不该,只是……”哥舒信平日里看多了戏本儿,说话也是书面上的腔调。
此时,某人正眯着那双幽绿的桃花眼,笑意深深,说道:“只是,看在我这两年在东边吃沙子的苦劳上,可汗难道不准备给我些东西么?”
“说。”附离回答简单明了,又道:“别拿你那双眼睛乱勾人,就这么想上我的床?”
哥舒信低头,笑得风情,还是忍着没顶上去。
虽说哥舒信与附离平日里都是没大没小惯了,但尊卑他还是分得清的。长得好的有很多,但真正有魅力的很少,他这个发小兼表哥就属于这种。哥舒信平日是滥情惯了,也不是没打过附离的心思。只不过,以前他是世子,现在又是可汗,自己想在上面是决计不可能的了。所以他早就没了和附离做一次的心思。但常常乱放电这件事,真的是,习惯使然。
“不要多,给我一个人。”
“谁?”
“喏。”哥舒信抬头,往窗外那片烟火下映得波光淋漓的湖水那儿看去:“借我几天玩玩,嗯?”
“不行。”附离往他视线那儿看去,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倏然变得冷凝,他很直接地拒绝。
哥舒信叹了叹气,说:“你既然腻了,何苦还如此吝啬?”
“你又怎知我腻了?”
“哈。”原本懒散倚坐在几案上的碧眼美人轻轻笑了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神情似笑非笑。“可汗大人,您可是从小就和在下搁一个摇篮里睡着的……就这么在意他?”
“他是晋王的人。”附离回了他一句,自己却也有些恍惚了。
是了,他竟然都忘了,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的。
“你不曾和赵绪讨过他?”哥舒信问。
“本该是自由自在的人,我又何苦拘着不放?”
“您的觉悟是高了。”哥舒信挑挑眉,说:“真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认真了。”
“……你觉得?”
哥舒信第一次在附离脸上看到有些迷惘的神色,不禁也愣住了,良久,才道:“别是魔怔了?今晚去眠风楼,看看他家的当家花魁,嗯?”
“……去罢。”
两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阿史那附离并不确定他到底对穆千山是何感情。他向来风流惯了,也从没想过要踏实下来和一个人一起过日子。
但这两年,他没找过别人。即有东突厥之事比较繁忙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也很意外的没有别的想法。
这种感觉,出人意料的,还不错。
认真的吗?他不确定。
他本就是一人独行的孤狼,不习惯和任何人绑在一起。彼时的附离觉得,自己没了谁,都可以一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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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公子,你看,这湖前的烟花真好看!”花生在竹楼前又蹦又跳,目不转睛看着湖光里绽开的火花。
“今天军队终于过了那个什么浑河了,可汗终于轻松了,公子,你说,可汗会不会……”
花生正兴高采烈谈着,忽然闭口不言了。他竟然又忘了,可汗今晚说过不来了。
明明,就有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