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自从伤好之后十分欢快,尤其是出府逛街吃小吃的那日,他可是扎扎实实把江仲远的腰包都吃空了。
最后江仲远面红耳涨地攥着空钱袋,发誓再也不要跟安戈出府。
山穷水尽之际,江仲远带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去云舒君的院子蹭饭。云舒君刚好多备了一份,便招呼他坐下。还拿出珍藏的美酒共饮,酒喝多了,人也晕乎。末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江仲远一口咬上云舒君的嘴唇,两人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云雨过后,云舒君潇洒,只解释说喝酒误事,即便江仲远将他错认成女子也无可厚非。
江仲远却心事重重,整日对云舒君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恨不得贴在人家身上,企图弥补一二。
于是,安戈在这日的瞎逛中,便无意听到假山后面的谈话。
“我,我此次跟侯爷出去,时日肯定不短。你在侯府,多加小心。”
江仲远闷头闷脑一顿嘱咐,耳朵涨红,像个要出嫁的大姑娘。
云舒君摇着那把玉折扇,悠闲道:“放心,侯府的暗卫多,戒备严,不会有大碍。”
“我肯定尽快回来!你不用担心。”他还欲说什么,被云舒君接过话头。
“——江仲远。”
“怎,怎么?”
某翩翩公子换上鲜少的严肃,定定看着对方,眼眸宛如一碗凉水,“那日你醉了,我也醉了。酒后发生的事情,酒醒了便散。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江仲远嘴笨,各种辩驳在心里绕了十万八千转,才吐出一句:“云舒君,这,这万万不能的。”
云舒君合上扇子,用扇骨敲了敲自己的额角,道:“这是很寻常的事情。你若还放不下,或是对我有愧,我今日便去楚馆买个小倌,你也平衡了。”
“不行!绝对不行!”江仲远急了,他心里乱,情感来得莫名其妙,自己都解释不清。
“那你便莫要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今日在侯爷跟前那般失礼,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不知他的脾气么?万一怪罪下来,你有几条命承担?”
江仲远低下头,十分懊恼的样子,半天吐不出半个字。
云舒君的眉眼柔软下来,“好了,以后多注意。这次跟侯爷去南方,少说话,多做事,嗯?”
江仲远向来对云舒君的这个尾音没有抵抗力,顿时宛如犯了错的孩子,只在心头闷着一口气,不爆发也不往下顺。
安戈在假山那头连连惋惜——这个江仲远也真是孬脾气,睡都睡了还不敢把话挑明,云舒君又不是大姑娘,大不了喝醉再睡一次呗?什么事情都解决了,省的在这里半天挤不出一句话,说的人憋屈,听的人也憋屈。
不过这个云舒君也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这闷头青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嗯,看来这个猴子府还真是不简单呀!
方羿奉命去南方赈灾的消息传遍了华泱城,启程那日,整个侯府的人齐刷刷跪在门口送别。
老管家千叮万嘱,让方羿在赈灾的时候一定要保重身体,万万不能把自己累垮。
方羿点头,表示记下了。后转眼看向安戈,“本侯离开一个月,夫人没有话想对本侯说么?”
安戈强行压住心头的欢喜,道:“你过去要好好赈灾,什么都不能马虎。有机会一定要多待几天,顺便跟灾民处处关系,关心关心民情。”
方羿看穿他心中的小九九,“一别千万里,夫人不会挂念本侯么?”
安戈慷慨地摆摆手,“不会不会!你也不用想我,一心一意去救灾,我保证,你回来会有一个大——惊喜!”
不知道到时候不可一世的方大侯爷发现“安如意”不见了,会不会是那种吃了苍蝇的表情?安戈光是想着就觉着爽快!
“哦?是么?”方羿不与他多费唇舌,“那本侯便拭目以待。”
安戈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说好说。”
为了报复方羿这几天的臭脸色,他决定,把那只月光杯偷了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