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听见车内迟等啧了一声,他似乎是打开了车窗,对着车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大哥,有人,一会儿就开走。”
交警刚正不阿地把罚单夹到了雨刮器上,监控内显示交警往迟等方向看了几眼,张嘴说了些什么。
记录仪没有记录到车外的声音。
白年只听见车内的迟等烦躁地槽了声:“什么东西。”
白年的行车记录仪是三百六十度拍摄角度,他看见监控内贴罚单的贴完罚单后骑着车便离开了,在无事发生的几分钟后,有人叩响了副驾驶座的玻璃,这人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
迟等像是打开了车窗,十分警惕地问道:“怎么?”敲窗的人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到白年内:“一个叫白年的人,让我来这辆车上找人。”
迟等声音更加警惕起来:“他怎么了?”窗外的人说:“出了点事故,现在要送医院,需要你的陪同。”
白年就看见迟等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人离开后,白年的车窗便自动关上了,再听不到外面人说话。
只能看见监控内迟等跟着几个人往前方走去,直到完全消失在了监控范围内。
白年关闭录像回放,把自己手中一直捏着的罚单摩搓成个纸团,他扔进车内装垃圾的地方,冷冰冰地骂出了一句:“蠢货。”
白年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车开得很快,到家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分钟。
家中果不其然地有人闯进过,且翻走了些东西。
白年黑着脸站在家门口,突然想到那个在窄巷里跟自己对骂的男人,他对于自己着了道这件事情,非常不开心,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本来还只是处在难以置信的怀疑程度,这么一会儿几乎等于向他变相承认了。
——对,这一切都是我们哨塔做的。
——迟等过去是我们哨塔的试验品,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入黑渊又出来了。
——几年前,那批哨兵我们也确实可以救,但是我们不想救。
白年完全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他到底在期间漏掉了什么细节?白年拿起手机,想要打个电话,新闻弹送出了一条推送信息。
《中贸区祈福路跟三丘路交接处发生了哨兵失控伤人事件,请附近市民绕道而行》白年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一边朝门外走去,电话直到他重新进了车里也没被接听。
白年把车往新闻中所说的地方开去。
白年车开到的时候,附近已经架起了路障,有不少警卫分开地守着那片位置,防止路人不小心入内。
白年走到工作人员面前,正想说自己是个精神治疗师,或许可以解决哨兵的精神失控,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刚刚他打过去没接的那个电话,拨了回来。
白年看见来电显示后,神情顿了顿,他脸上表情严肃,甚至还需要调整片刻情绪,才接通了这个电话。
“老师。”
白年几乎算是恭敬地开口道。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那边传来个轻松甚至慈祥的女声。
“您也不是没打招呼,就让人到我家来,还拿走了我的东西。”
白年从来没有这么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过话,甚至有些紧张。
“还不都是关心你,免得你又惹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来。”